「我们真的没办法搬啊！」
「这店是我们全家唯一收入...」
我打断他。
「我是陈默。」
「林小雨的老同学。」
男人愣住。
然后猛地看向林小雨。
「就是那个...」
「那个穷小子前男友。」
我替他说完。
「现在不穷了。」
林小雨突然蹲下去捡番茄。
手抖得厉害。
「对不起，弄脏你的鞋了。」
她不敢抬头。
我看着她泛白的发缝。
心里莫名烦躁。
「没必要捡了。」
我说。
她动作顿住。
「孙浩呢？」
我问。
「他没给你想要的生活？」
林小雨的脊背僵硬了。
瘸腿男人突然激动起来。
「别提那个畜生！」
「他骗了小雨又把她甩了！」
「还害我被打断腿！」
「我们家就是被他坑成这样的！」
小女孩吓哭了。
林小雨站起来抱住孩子。
「别说了。」
她声音很轻。
「陈默，你走吧。」
「这里脏。」
「别弄脏你的高定西装。」
她终于看向我。
眼里全是泪。
但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我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晚上。
她在我怀里哭湿我衣领。
说会等我。
现在她看着我的眼神。
除了悔恨。
还有深深的绝望。
「地址给我。」
我说。
林小雨愣住。
「什么？」
「现在的住址。」
我拿出手机。
「我会让人送点东西过来。」
她猛地摇头。
「不用！我们不需要怜悯！」
瘸腿男人却急忙报出地址。
「谢谢！谢谢您！」
「就在后面巷子三楼！」
我记下地址。
转身要走。
林小雨突然喊住我。
「陈默。」
我回头。
她嘴唇动了动。
最后只说。
「恭喜你成功了。」
我看着她。
「托你的福。」
「没你那句话。」
「我可能没今天。」
回到车上。
司机小声问。
「陈总，接下来去哪？」
「孙氏集团。」
我看着后视镜里。
林小雨还在原地发呆的身影。
「该去收网了。」
孙氏集团会议室。
孙浩和他父亲满头大汗地等着我。
「陈总！欢迎欢迎！」
孙父热情地伸手。
我没握。
直接坐在主位。
「收购合同看过了？」
孙浩赶紧点头。
「看过了，就是价格...」
我抬眼。
「价格有问题？」
孙浩咽了口唾沫。
「比评估价低了百分之三十...」
「嗯。」
我点头。
「因为你们只值这个价。」
孙父试图争取。
「陈总，我们集团其实...」
我打断他。
「三件事。」
「第一，签字。」
「第二，告诉我你们怎么坑林小雨一家的。」
「第三，滚出江城。」
孙浩脸色难看。
「陈总，林小雨那种女人不值得您...」
我冷冷看他。
「值不值得。」
「轮不到你说。」
孙浩不敢说话了。
孙父咬牙。
「我们签！」
「但林小雨家的事真不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