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份高薪夜班工作时，我以为走了大运。他们只提了一个要求：上班必须穿公司发的红色制服。直到我第一次看见，一个没穿这“制服”的同事，被那些“客人”生生拖进了冰柜……现在，我的制服背后，突然多出了一行血字规则：别让穿蓝色寿衣的“家属”碰到你。
第一章：日结八百的夜班
日结八百。
夜班。
就看着监控，偶尔按单子挪一下“客人”。
这工作条件砸我脸上时，我以为我熬夜把眼睛熬瞎了。
我叫陈厌，刚毕业，欠了一屁股债，工作没着落。看到这条招聘时，我差点以为是什么新型器官买卖骗局。
但面试地点很正经，在市殡仪馆旁边一栋小办公楼里。
面试我的是个脸很僵的男人，姓王。他眼皮耷拉着，像没睡醒。
“工作内容很简单。夜班，晚上十一点到早上五点。就在三号厅监控室坐着。配送单来了，你就按单子上的编号，把对应的……客人，从暂存柜推到指定告别间去。推车都是电动的，不费力。”
他语速很平，像在念经。
“工资日结，八百。当天早上结清。只有一个要求。”
他顿了顿，抬起那双没什么焦点的眼睛看我。
“上班必须穿我们发的工作服。绝对，不能脱。直到你下班离开大楼。”
“就这？”
“就这。”王经理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挺厚的透明塑料袋，推到我面前。
里面是一套衣服。
鲜红色的。
中式盘扣，面料光滑，在灯光下有点反光。
这颜色……太扎眼了。像寿衣。
我喉咙有点干。“必须穿这个？”
“必须穿。”王经理身体前倾，声音压低，“记住了，小子。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不能脱。也别让衣服沾上脏东西，特别是……冰柜里的霜。”
他眼神里有点东西让我后背发凉。
“干不干？”
“干！”我抢过袋子。八百一天，穿麻袋都行。
何况只是像寿衣的红衣服。
第二章：第一夜与冰柜的哭声
当晚十一点，我准时到三号厅报到。
夜里的殡仪馆，安静得吓人。只有白炽灯管发出的微弱电流声，还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混着香烛的味道。
更衣室就在监控室旁边。我换上了那套红衣服。
料子很凉，贴在皮肤上，滑腻腻的。出更衣室前，我照了下镜子。
鲜红一身，衬得我脸色发青。真像具等着入殓的尸体。
我打了个寒颤，赶紧去了监控室。
交接班的是个老头，嘟囔着“总算来了”，把一张卡塞给我，就急着走了。好像多待一秒都会倒霉。
监控室不大，一面墙全是屏幕，显示着各个走廊、告别间、暂存区的画面。惨白一片。
桌上有台老式电脑，时不时会叮一声，弹出配送单。
工作确实简单。单子来了，我就对着编号，去暂存区找到对应的冰柜位。按下按钮，柜子会滑出来。然后把“客人”连人带床推到指定地方就行。
前几个小时屁事没有。
我玩手机玩得都快睡着了。
直到凌晨两点多。
电脑又叮一声。
新单子：编号074，送往第四告别间。
我打个哈欠，起身出去。
暂存区很大，一排排不锈钢冰柜闪着冷光。我找到074号，按下按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