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刑部专用的女仵作,在菜市场行刑口收尸体时,捡到一个俊美郎君。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满地尸体,我问他愿不愿意和我回家。
牵着他的手往外走时,被刽子手的三哥拦了去路。
“妹子,他不是你留得住的,要郎君,三哥那有一堆。”
我摇摇头:“他好看,我就要他。”
1.
我没有被美貌冲昏头脑,而是跳上砍头台,向正擦刀的大汉打招呼。
我悄悄塞了几个铜板给他:“三哥,老规矩,这些人归我。”
大汉爽快点头:“拿走吧,这些尸体也只有你要,没人跟你抢,还省得我处理了。”
他看着我背后的俊美郎君,低声道:“妹子,你说你,惹这事干嘛,想要郎君,三哥那有一堆!”
三哥语气郑重:“刚才死的几个,全是因为你后面这人,他摊上的事可不小,我知道你是看他好看,动了心思,但为这丢了命可不值当。
“本来他也是要被砍头的,喏,就是那个小姐,她在俺们行刑时给头递了个话,硬生生保下了那位郎君。”
行刑台左侧,有一亭台,专为官府而设,此时的亭台内有一宫装女子。
见我看她,脸色极冷。
“多谢三哥提醒,没事,我既敢要人,就不怕。”
我又没强迫这位郎君,他愿意跟我走。
至于三哥说给我介绍的那些人,还是算了吧,他认识的人,干的也是跟他一样的活。
一个个的,长的比三哥还吓人。
来之前,我专门找邻居张婶借了个板车。
把尸体的脸遮住之后,我准备一个个搬上车。
没想到的是,那位郎君也跟着我一起。
他扛着的那个人,身量都抵得上两个他了,眼看他就要倒下,我连忙扶住。
“我来吧。”
郎君摇头,倔强道:“姑娘,我可以。”
在我们二人齐心协力下,几具尸体都装上了板车。
2.
宫装女子见我们要走,终于忍不住,这次她不再咄咄逼人,而是放软语气。
“连澈,别生气了,跟我回去。”
郎君盯着她的脸,冷淡道:“这位姑娘,你挡着我们的路了。”
“方连澈,你竟如此堕落,枉我费心救你。”
宫装女子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郎君仍面无表情。
我家在城东的青石巷,离菜市口很远。
到家时,郎君已满脸是汗,但即使这样,也难掩风度。
他正打量我的院子,我在正厅、卧室甚至檐角都贴了符纸。
做我们这行的,少不了迷信,这些符纸能让我睡个安稳觉。
院子外的桃树沿着墙面伸进来,风吹过,沙沙作响,声音在静谧下格外清晰。
仵作是刑部外派人员,被叫去就是直接验尸,根本没有练习的机会,所以我就看上了菜市口无人认领的尸体。
现在的我,已不需要尸体来练习,但还是养成了敛尸的习惯。
我家后面有座山,这些年我敛的尸体,都葬在那里。
郎君同我一起跪着烧纸,火光映着他的脸,我看见一双红了的眼睛。
其实,我见过这位郎君。
3.
初见方连澈那年,也是我最困难的一年,我的刑部老板查案时犯了点事,被关进大牢里。
刑部内,只有他愿意用我这个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