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推荐语:

我曾对季淮安的爱,过敏到差点死掉。

那晚我全身荨麻疹,呼吸困难,在救护车上给他拨去最后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他正陪着他的白月光林若微。

她不过是轻声说了一句头晕,季淮安便不耐烦地对我说:「温以宁,你能不能别这么小题大做?」

然后挂断了电话。

后来,我活了。

只是确诊了一种病,叫「爱意过敏症」,过敏原,是他季淮安。

于是我换了城市,换了身份,把他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清除。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直到三年后,他捧着我当年送他的香方,像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求我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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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宁的指尖在床头柜上摸索时,指甲盖已经泛紫了。

红斑从手腕开始蔓延,就像被泼了红墨水的宣纸,顺着静脉往胳膊上扩散。

她张着嘴喘气,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浸水的棉花,每吸一口气都带着哨音。

手机在床缝里震得发烫,等她摸到的时候,屏幕早就黑了——这是今晚第十三次尝试拨打那个号码。

季淮安的手机号,她已经背了三年。

“淮安……”她把手机贴在耳边,声音细得像要断的线,“我喘不上气……救我……”

电话那头有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林若微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温柔三分:“淮安,这香水味让我头晕,你快把窗户关上。”

温以宁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那是她调配的“雪松与初晴”,前调是青柠混合着露水的味道,中调是晚香玉裹着月光的香气,尾调是季淮安说“像雪夜老松”的雪松味。

她特意放了扩香石在他的玄关,还说“房东先生,这是新研发的试用品”。

忙音刺穿耳膜时,她的手垂了下来。

窗外的雨砸在玻璃上,她听见自己重重摔在地板上的声响。

打翻的香水瓶在脚边淌出琥珀色的液体,冷冽的雪松味混合着雨水涌进鼻腔——这多像她这三年啊,把心跳熬成香膏,一点一点渗透进他的生活,最后却呛得自己快要死了。

急救灯在头顶晃成一片白光。

陈医生剪开她染血的睡裙时,从她贴身口袋里摸出一个皮质笔记本。

封皮磨得发旧,翻开第一页是她的字迹:“前调:青柠与露水,象征初遇的悸动——那天他穿着白衬衫站在楼道里,说‘温小姐,房租涨了’。”

“中调:晚香玉,隐忍的爱。”陈医生翻页的手停顿了一下,“他说不喜欢甜腻的味道,我就把玫瑰换成了晚香玉,藏在雪松后面。”

最后一页写着:“尾调:雪松,永不回头的决绝。”

“这香水是你调配的?”陈医生举着本子问道。

在监护仪的滴答声中,温以宁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但你对龙涎酮严重过敏。”陈医生扯掉手套,声音低沉下来,“这种合成香料添加过量会诱发免疫风暴,你知不知道?”

她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比哭还轻:“知道啊……”尾调的雪松需要龙涎酮来提味,季淮安说过“这味道像刻在骨头里的冷”。

她调了十七版,每一版都偷偷多放两滴龙涎酮——只要他说“好闻”,过敏药她能当糖吃。

手术灯熄灭时,陈医生在病历本上写道:患者因长期接触致敏源导致过敏性休克,建议脱离原生活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