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沈知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接着，她将嚼了几口的芒果吐进掌心，递到了何司谨面前，笑道：“吃了它，和小时候一样。”听到这话，俞砚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甚至几乎忘了呼吸。
伴随着沈知意的一句“小时候”，无数屈辱的回忆涌上心头。
沈知意会故意饿她们三天，再让他们去和狗抢吃的，有时心情好点了会赏给他们一块肉，不过是像喂狗一般丢在地上，至于捶背捏腿，更是家常便饭。
这些回忆像个撕不破的阴影，日日夜夜笼罩着她。
是每每午夜梦回，她想起来就会惊醒的程度。
她以为何司谨即便爱上了沈知意，可对于这些往事，也该像自己一样无法介怀才对，可下一刻，何司谨居然妥协地冷笑了一声，接着，他弯腰垂眸，居然真的将那一坨被嚼的稀巴烂的芒果吞了进去。
俞砚秋拼命地捂着自己的嘴巴，才忍住没当场吐出来。
可那股反胃的劲儿却一阵阵翻涌，将她的眼泪都顶出来了。
俞砚秋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更是长鸣不止，因此，她也没听到何司谨的那句：“如果你答应我的事做不到，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俞砚秋才逐渐平复了一些心情。
她胡乱地摸了一把泪水，继续朝客厅看去。
只见沈知意又拿出了一条铁链，熟练地捋了一把：“接下来的流程你很清楚，该趴下学狗叫了。”
“阿谨，你也不想前功尽弃吧？”
趴下学狗叫……
一听到这句话，俞砚秋整个人像是应激了般，站在原地吓的一动不敢动，从前，沈知意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让他们轮流学狗叫，叫的声音越大，获得的食物就越多。
她清晰地记得，在冰天雪地的冬日，她在院子里一圈圈爬行，将浑身的冻疮都拖到流脓，最后疼的昏死过去，才能换来沈知意片刻的痛快。
昏暗的灯光下，她清晰地看到何司谨的身姿僵硬了许久，最后，他膝盖一弯，居然真的跪在了地上，这一刻，俞砚秋只觉得心中的屈辱被无限放大，她再也看不下去，狼狈的想要逃走，可打颤的双腿却犹如生了根般不听使唤。
客厅里，沈知意的笑愈发肆意。
“你这副样子，跟你那个窝囊无用的老婆简直一模一样，都贱的可以！”
“啊！”
沈知意猛地尖叫一声。
此刻她的头被半跪着的何司谨死命地按着，手中的铁链也到了何司谨手中，男人咬牙看向她，毫不留情地用铁链缠上她的脖颈，又将人按倒在自己胯下，他凑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说过，你不配提小秋。”
接着，他手中力度加大，铁链锁的沈知意几度翻过白眼，同时，他又泄愤似的狠狠往前顶了两下，口水声混着呕吐的声音一起响起，沈知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何司谨的怒火却还未停歇。
“你这嘴真该调教了，再让我听到一次你辱骂小秋，我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何司谨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对上了玄关处，俞砚秋的双眼。
第五章
那一刻俞砚秋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转身就朝着外面的黑暗中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