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算个什么事儿啊。
2
随着我妈的病情趋于稳定，我爸开始有点儿坐不住了。
最近两人总把头凑在一起，背着我偷偷商量回国定居的事儿。
因为他们觉得我会不同意。
我当然会同意。
要知道这一天，我可是巴巴儿地盼了它整整五年。
五年的时间，无数的语音和文字，却根本填不满那份儿思念。
裴绍卿跑来告诉我，就在刚刚，他狠心结果了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
见我没搭理他，他又嘿嘿一笑，朝我晃了晃手机。
“不过都被我换成了钱，足够我给你买好多礼物了。”
我瞪他一眼，后悔那句“有边界感”的定语下得有点儿早了。
他却没有继续纠缠，说是要陪我爸妈先行一步，便不在回程的飞机上碍我的眼了。
我总觉得他的目的不纯。
这几年我爸妈动不动“绍卿、绍卿”的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他俩的亲儿子。
我把回国的消息通知了沈北辰。
他说他会抱着鲜花去接机。
我张了张嘴又合上，没告诉他我花粉过敏的事儿。
……
飞机落地，我在出口的位置却没见到沈北辰。
手机先后弹出两条消息。
一条是沈北辰的。
另一条是裴绍卿的。
【我有事儿耽误了，咱们直接酒店见。】
【裴绍卿是不是跟你说他有事儿耽误了？请看残酷的真相。JPG.】
图片上是沈北辰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在拥抱。
那张侧脸，和我至少有三分相像。
电话打过来，率先传出的是我妈的声音。
她中气十足地支使裴绍卿帮她拿烧烤料。
“我就说五年来沈北辰没去看过你一次不对劲儿，你瞧，现在有图有真相。”
“不是，裴绍卿你有病吧？没事儿找人偷拍你的好兄弟？”
他在电话那头儿游刃有余地应付着我妈的各种要求，一心二用地怼我。
“小学六年，初中三年，九年里我跟他说的话还没咱俩一天说的多，这也算是兄弟？”
其实我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
他派人盯着沈北辰，就是为了看他这边什么时候能上位。
我想骂他句混蛋都缺少底气。
他总是在道德的底线附近反复地横跳，教人抓不到他的把柄。
见我不搭他的话茬儿，他在那头儿继续拱火。
“沈北辰能接手家里的公司，现在又跟他资助的贫困生闹得不清不楚，你真觉得他没能力为你出趟国吗？
“这下好了，别说为你出国了，连屁点儿距离的接机他都能失约。”
3
抽空回家换了身能见人的衣服，我准备去赴沈北辰的约。
临出门那会儿，正给我妈剥葡萄的裴绍卿不咸不淡地瞥了我一眼。
“你就打算素着一张脸出门吗？”
他把我拽坐在一张椅子上，一边给我熟练地化了一个能秒杀一切的无痕妆，一边跟我絮絮叨叨。
“五年没见，现在你们俩中间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给你添堵的，我们不得从头发丝儿武装到脚趾盖儿，好闪瞎那渣男的狗眼啊？”
我问他什么时候学的化妆。
他说是拿橡胶模特练的。
扯了扯我身上的衣服，他又补了一句：“正好赶上今天学以致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