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北辰分开在彼此最相爱的那年。
那年,我爸带患癌的我妈到国外疗养,我不得不跟着一块儿去。
沈北辰被他的家人强迫着跟我一刀两断。
所以,自离开故土的那一刻,我就成了沈北辰心头挥之不去的白月光。
五年后重聚,他的身边却多了一个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的替身。
我选择一笑置之。
我笑是因为,在他的三观里,真爱竟然是可以被代替的。
还有他不知道的是,在爸妈先行一步后,我并不是一个人上的飞机。
和我一起上飞机的,是跟他打小儿玩儿在一起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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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沈北辰说他一定会准时参加我的成人礼。
我和他之间是有这种默契在的。
我猜,他一定会选择在我的成人礼上跟我告白。
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我的成人礼他压根儿就没来。
那个时候,我妈患癌要去国外疗养。
才是三天不到,我爸贱卖公司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得整个儿圈子里沸沸扬扬。
圈里人戏传我们北市有四大家族。
沈北辰所在的沈家位列第一。
我所在的林家位列第二。
现在经过这么一折腾,四大家族里从此少了一个林家。
父母那辈就是这样,好容易挣点儿钱,一旦遇到生老病死的大事,他们会下意识地觉得国外的月亮会更圆。
而等最终看惯了国外的风景,他们又会惦记着要落叶归根。
以我对我爸妈的了解,我赌他们肯定不会在国外待上太久。
这话我也跟沈北辰说了。
发在绿泡泡上的语音被他爸妈听了去。
他被男女混合双打折磨得死去活来。
理所当然的,他爸妈逼着他不再掺和我们林家的破事儿。
“棠棠,我会等着你回来,死也会等着你回来,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语音里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吸气声。
我哭了笑,笑了哭,将那条语音听了一遍又一遍。
在那一刻,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所以在飞机上见到裴绍卿,盯着他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我丝毫没被感动到。
我不但没被感动到,我还嘲讽他是专挖兄弟墙角的贼。
他也不恼。
就那么看着我笑出了一口的大白牙。
在国外的五年里,他一边读书一边经营自己的公司,从来都是离我不远又不近的。
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裴绍卿为人处世有着他基本的边界感。
沈北辰一直没和我断联。
只是常换联系的手机。
今天用张三的,明天用李四的,后天再用王五的。
这种像极了地下党接头般的爱情,我觉得它很甜。
裴绍卿却说,如果换成是他,只要手脚没被绑着,只要还能出门上学,他就会偷偷跑来国外看我。
“他们前脚把我送到学校,我后脚就能翻墙直奔飞机场。”
我给他兜头浇冷水,问他如果是被家人没收了证件又制裁了经济呢?
“证件可以补办,钱可以赚或者是借,办法总比困难多。”
说句实在话,我对他是有点儿恨在身上的。
我总觉得正是因为有裴绍卿的存在,我和沈北辰的这场异地恋才会被揉进瑕疵。
我俩原本联系得好好儿的,他作为旁观者非要插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