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挥开我的手,滚烫的茶水泼了我一手,瞬间红了一片。
「沈未,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关心!如果不是你非要搞什么续命,我妈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是你害死了她!」
周围的宾客瞬间哗然,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我被烫得手背火辣辣地疼,可心里的疼,却比手上要重千百倍。
当初,是贺承宇求我,求我用我们沈家的秘术救他妈妈。
如今,他妈妈死了,所有的罪责,都成了我一个人的。
乔莺莺适时地拉住贺承宇的胳膊,泫然欲泣:「承宇,你别这样说沈未姐姐,她也不想的……都怪我,是我学艺不精……」
「不关你的事!」贺承宇打断她,目光如刀地剜着我,「沈未,我妈的死,你必须负责!从今天起,我们分手,我不想再看见你!」
分手。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如此轻易,如此绝情。
我看着他维护乔莺莺的样子,心底那点仅存的爱意,终于被消磨殆尽。
也好。
我沈家的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你贺承宇既然无情,就别怪我沈未无义。
我冷笑一声,直视着他的眼睛:「贺承宇,话别说太满。你妈妈的死,到底是谁的责任,很快就会有分晓。到时候,希望你别后悔。」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乔莺莺怯生生的声音:「沈未姐姐,你要去哪里?你别做傻事啊……」
我头也没回。
傻事?
我接下来要做的,是聪明事。
我要让这对狗男女,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
3.
我回了沈家老宅。
爷爷正在院子里打理他那些珍贵的草药,见我回来,眼皮都未抬一下。
「舍得回来了?」
我跪在他面前,将贺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爷爷听完,放下手中的药锄,叹了口气。
「痴儿,我早就跟你说过,贺家那小子心术不正,你偏不听。」
「爷爷,是未未识人不清。」我低下头,声音沙哑,「但贺阿姨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贺母是爷爷的旧友,也是因为这层关系,我才会和贺承宇相识相恋。
她一直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甚至早就把传家的镯子给了我,认定我是贺家的儿媳妇。
这份情,我不能不报。
爷爷扶起我,眼神里多了几分凌厉:「那个乔莺莺,是什么来路?」
「我查过,她自称是孤儿,半年前才出现在承宇身边,说是对玄学感兴趣,想拜我为师。」
当时我见她身世可怜,又有贺承宇求情,便动了恻隐之心,教了她一些入门的吐纳之法。
现在想来,她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贺家来的。
爷爷冷哼一声:「孤儿?怕是哪个见不得光的邪派门下吧。招财咒这种阴损术法,正道玄门早就列为禁术,她一个初学者,若无人指点,绝不可能施展出来。」
「爷爷的意思是,她背后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