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打开保温桶，看了一眼就扔进垃圾桶："我讨厌桂花味，像你身上的香水，让人恶心。"
可晚照记得，他曾经把脸埋在她颈间，说她的香水是桂花香加阳光的味道。
她把小满带到公寓，猫乖巧地蹭他的裤脚。昭明一脚把猫踢开："这猫哪来的？别让它脏了我的地方。"
晚照抱起受惊的小满，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这是他们一起捡的流浪猫，昭明说小满是满足的意思，他们的日子刚好够幸福。
最疯的一次，她把昭明骗到阁楼。便签墙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一张张浅蓝色的纸片像是一片片天空。
"你看，这是你写的：‘晚照，今天我设计的房子通过了，我们的新家要加个露台。’"她的手指抚过那些字迹，"这是你出事前一天写的：‘晚照，明天我去给你买桂花糕，要老码头那家的。’"
昭明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晚照心中一喜，正要继续说什么，却见他突然发疯似的扑向墙壁，开始撕那些便签。
"这些都是你编的！我根本没写过！"他嘶吼着，把便签撕得粉碎。
浅蓝色的纸片像雪花一样落下。晚照蹲在地上，徒劳地想要捡起那些碎片。手指被纸边划破，血珠渗出来，染红了一张写着"昭明最爱晚照"的便签。
"是选择性遗忘。"心理医生推了推眼镜，"患者可能在车祸前经历了某种刺激，大脑为了保护自己，篡改了他的记忆。"
晚照握紧双手："他能恢复吗？"
"有可能，但需要时间。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也许..."医生没有说下去，但晚照明白他的意思。
也许永远都不会。
从诊所出来，晚照去了老码头。桂花糕摊前排着队，空气里弥漫着甜香。老板娘还记得她："今天一个人？你老公呢？"
晚照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能说什么呢？说我丈夫记得我，却不记得爱过我？
她买了两块桂花糕，用油纸包着，热乎乎地揣在兜里。江风吹起她的长发，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下午——
她站在桂花糕摊前，看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喂一只流浪猫吃糕点。
"猫也喜欢甜的，"他抬头对她笑，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像我一样。"
那一刻，江面上的夕阳正好，风里的桂花香正浓，她的心跳正快。
昭明开始做梦。
梦里总是有一个女人，背对着他，长发被风吹起。他努力想看清她的脸，却总是醒不过来。
有时候是桂花香，甜得发腻；有时候是猫叫，软绵绵的；有时候是便签纸被翻动的声音，哗啦啦的响。
他醒来时总是头痛欲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