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从我脸上滑过，指甲轻轻刮过我的皮肤。
有一点疼，更多的是恐惧。
「那不一样！」我急切地说。
「哪里不一样？」她突然提高音量，声音尖锐。
「你可以对我大呼小叫，我就不能给你一点教训？」
「陈岩，你太自以为是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很了不起？」
「你不过是个工作狂，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她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
「你知道吗？我每天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着钟表滴答滴答地响。」
「我在想，我的丈夫在哪里？他还记得家里有个妻子吗？」
「我像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说完，她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
然后对光头点点头：「动手吧。」
几个大汉合力把我抬起来。
我感觉自己像个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他们把我抬到护栏边，然后……
翻过了阳台护栏。
那一瞬间，我感觉灵魂都要出窍了。
二十楼的高度，下面的一切都变得渺小。
车如甲虫，人如蚂蚁。
树木像玩具，房子像积木。
而我，就这样被吊在半空中。
风很大，把我吹得摇摇晃晃。
06
绳子勒进腰间，疼得钻心。
那种疼不是一般的疼，是深入骨髓的疼。
我感觉肋骨都要被勒断了。
我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血液不通，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双脚也被捆住，完全动弹不得。
风很大，呼呼地吹着。
把我吹得左摇右摆，像个人形风铃。
每摇晃一次，绳子就勒得更紧一分。
「林雨！快把我拉上去！」
我声嘶力竭地喊，嗓子都喊哑了。
但她只是站在阳台上，冷漠地看着我。
她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就像在看一个与她无关的人。
「这就是你给我的尊重吗？」我质问。
我的声音在风中飘散，显得那么无力。
「不，」她摇摇头，声音从上面传来，「这是让你学会尊重。」
「你好好在下面反省反省，等你想明白了，我就放你上来。」
「反省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冷漠，什么时候把工作看得比我重要。」
说完，她转身进了屋。
阳台的玻璃门关上了。
只留下两个黑衣人在阳台上看守。
他们面无表情，像两尊雕像。
我绝望地闭上眼。
这个女人真的疯了。
彻底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小时。
楼下开始有人围观。
「快看！有人跳楼！」
一个大妈的声音传来。
「不对，好像是被吊着的！」
另一个声音说。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快报警！」
议论声越来越大，很快整个小区都轰动了。
我睁开眼，看见楼下密密麻麻都是人。
他们仰着头，对着我指指点点。
有人拿出手机拍照，闪光灯一闪一闪。
有人录像，还有人开了直播。
「家人们，你们绝对猜不到我看到了什么！」
「有个男的被吊在二十楼外面！」
「据说是被老婆绑的！」
还有人幸灾乐祸地大喊：「兄弟，你老婆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