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天了,”小丫鬟擦了擦眼泪,“您刚被关进来就哭晕了,醒了又不肯吃东西,奴婢都快急死了。”

徐念点点头,走到窗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窗外是一方小小的天井,墙角长着枯黄的杂草,远处能看到高高的宫墙,朱红色的墙皮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青砖。寒风卷着落叶吹进来,带着深秋的寒意,也吹醒了她的斗志。

都市里的徐念,从不相信“认命”两个字。从农村出来,一无所有,她能在魔都站稳脚跟;现在身处冷宫,一无所有,她照样能闯出一条路来。第一步,必须走出这冷宫。

接下来的日子,徐念开始主动打探消息。小丫鬟名叫春桃,是徐家送她入宫时一并带来的,忠心耿耿。从春桃口中,她摸清了宫里的大致情况:当今皇上年近四十,性情温和却也深不可测,最宠爱的是敬贵妃,其次是育有皇子的贤妃;皇后身居中宫,却无子嗣,行事低调;后宫嫔妃不多,却也分了三六九等,像她这样的答应,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几次。

要走出冷宫,要么得皇上记起她,要么得有人求情。徐念想过托春桃给家里传信,可春桃说,冷宫看守森严,信件根本送不出去,而且父亲只是个小小的县丞,在京城里根本没有话语权。她又想过故意惹事,让看守的嬷嬷把她带到皇上或皇后面前,可春桃说,上个月有个贵人在冷宫哭闹,被嬷嬷杖责了二十,差点丢了性命。

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

徐念没有气馁,她知道急不来。在冷宫里,她每天坚持锻炼身体,用天井里的石子练习臂力,又跟着春桃学做针线活——既然暂时走不出去,就先把身体养好,再学些生存技能。春桃总说她“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徐清婉柔弱胆小,如今的徐念眼神里全是韧劲,连说话都比以前有力气。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井里的杂草渐渐被寒风冻得枯萎,徐念的耐心也快耗尽时,转机突然来了。

那天清晨,春桃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白面馒头,声音都在发抖:“姑娘!好消息!皇上大赦天下了!说是今年收成好,又打赢了两场大仗,连冷宫里的姐妹都能出去一批!”

徐念手里的针线掉在地上,她猛地站起来,心脏“砰砰”直跳。她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宫墙上挂着的红灯笼,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她在魔都听过无数次,如今在这陌生的年代,终于再次应验。

果然,当天下午,看守的嬷嬷就来通知她收拾东西,说她可以离开冷宫了。徐念跟着嬷嬷走出那扇厚重的宫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座阴森的小院,是她穿越后的第一个牢笼,也是她逆袭的起点。

可现实很快给了她一记耳光。离开冷宫后,她没有被安排到新的宫殿,而是回到了入宫时住的那间小厢房。厢房在后宫最偏僻的角落,只有一间正房和一间耳房,里面的家具还是她入宫时带来的,蒙着一层薄灰。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敬贵妃并没有给她安排宫女太监,除了春桃,她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姑娘,这……这也太欺负人了!”春桃看着空荡荡的厢房,气得眼圈发红,“就算是答应,也该有两个洒扫的太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