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来眼睛一亮。
把坏事，变成好事。
不仅掩盖了丑闻，还能顺便给自己脸上贴金，宣传一波“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
“高！实在是高！”金宝来一拍大腿，“程桉，你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就这么办！”
他立刻忘了刚才的愤怒，转头又开始骂金逸：“你看看人家程工！再看看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还不快滚去把材料给我换了！”
金逸被骂得狗血淋头，临走前，怨毒地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给我等着。
我当然在等着。
等着你，送来下一个把柄。
当天下午，金鼎集团就发布了公告，宣布“黄金之城”项目为追求卓越品质，主动停工进行技术升级，复工日期待定。
一时间，业内全是赞誉之声。
只有我知道，这场“技术升级”的代价是什么。
金逸为了掩盖自己的愚蠢，只能用最快的速度，从市场上高价购入合格的建材。一来一回，采购成本至少增加了三成。
而我，则利用这次停工，名正言顺地，把我那些“别有用心”的设计，又“优化”了一遍。
比如，我借口“提升消防安全等级”，把所有商业区的消防通道，又加宽了半米。
这半米，平时看不出来。
但它占用的，全是商铺的实用面积。
金宝来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堆根本用不上的消防设备，还换来了一堆卖不出价的“缩水”商铺。
他还得捏着鼻子，在媒体面前，夸我考虑周全。
我站在办公室里，看着金逸灰溜溜地跑前跑后，处理烂摊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送上门的把柄，不抓白不抓。
金逸，谢谢你。
你亲手递给我的这把刀，真好用。
5
建材风波之后，金逸老实了很多。
他不再来工地，只是偶尔在集团会议上，用阴冷的眼神剜我几刀。
项目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地基打好了，主体建筑开始一层层往上长。那片被我“保护”下来的中心湖，也开始进行景观施工。一切都朝着我预想的方向发展。
我以为能清净一阵子。
没想到，新的麻烦又来了。
这次不是金逸，而是工地上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
“听说了吗？咱们这块地，不太干净。”
“怎么了？”
“前几天，夜里巡逻的保安，看到湖边有白影子飘过去！”
“真的假的？这么邪乎？”
“还有挖湖的师傅，说挖到过一些碎骨头，吓得连夜辞职不干了！”
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工人们开始人心惶惶，晚上加班的都少了。
老王找到我，一脸愁容：“程工，这事你看怎么办？再这么下去，肯定影响进度。我找了几个带头传的，骂了一顿，可根本没用。”
我皱了皱眉。
这种事，你越是压制，反弹得越厉害。
“白影子？碎骨头？”我问。
“都是瞎传的。”老王说，“保安那天是看花眼了，把风吹的塑料布当成人了。至于那骨头，就是些猪骨头牛骨头，估计是以前附近居民扔的。可现在传得神乎其神的。”
我心里有了数。
这种谣言，凭空是起不来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捣鬼。
想都不用想，就是金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