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你认识苏红吗?”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张启明的笑声:“苏红?不记得了,是你的朋友吗?怎么突然问起她?你姐姐的事,我很抱歉,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我姐姐的表,在你那里吧?”林沐盯着照片上张启明手里的梅花表,“还有那个铁盒的钥匙,你也有。”
电话那头的笑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呼吸声:“林沐,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你姐姐就是太执着了,才会出事。”
“是你杀了她?”
“我没有,”张启明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是她自己要查,非要揭开当年的秘密,她活该!”
电话挂断了,林沐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周强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已经申请了对张启明的调查令,但是没有证据,不能轻易动他。”
“证据在那个铁盒里,”林沐看向茶几上的座钟,“还有我父亲,他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林沐回到了乡下的老房子,那是父亲生前住的地方,自从他们搬回市里,这里就一直空着。院子里的杂草长得比人高,堂屋的门虚掩着,推开门时,灰尘簌簌地掉下来。
父亲的书桌在里屋,抽屉上着锁,林沐找了把螺丝刀,撬开了锁。里面除了一些旧文件,还有一本黑色封面的日记,封面上写着“林国栋”三个字,字迹和父亲平时的不一样,更潦草,更用力。
她翻开日记,第一页的日期是1998年3月15日,正是苏红生下孩子的那天:
“今天苏红生了个女儿,很健康,可张启明说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要送到福利院,还要给苏红开抗精神病的药。我知道他在撒谎,他是怕苏红把他们的事说出去——苏红怀的,是他的孩子。”
林沐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她接着往下翻:
“苏红不肯吃药,说要带着孩子走,张启明威胁我,如果我不帮他,就把我收红包的事捅出去。我没办法,只能给苏红的水里加了安眠药,趁她睡着,把孩子抱走了。张启明说会把孩子送到好人家,可我后来才知道,他把孩子扔在了医院门口,被一个护士抱走了。”
“苏红醒了,发现孩子不见了,疯了一样找,张启明说她精神失常,把她关在了病房里。我偷偷去看她,她哭着求我,让我帮她找孩子,我答应了,可我找不到。后来苏红失踪了,张启明说她自己跑了,我知道,是他把苏红藏起来了。”
“我对不起苏红,对不起那个孩子。我把苏红的表收了起来,表盖内侧着‘溪’字,是她给孩子起的名字。我后来找到了苏红的孩子,给她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