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人？”林默想起那个白色制服。
“你见过他了？”小影的脸色凝重起来，“离他远点。他比蓝色和红色的更危险。他看起来像人，但他早就不是了。他想‘晋升’，变成这里规则的一部分。”
“晋升？”
“谁知道，他自己编的概念吧。据说需要‘贡献’或者‘契约’。”小影显得有些不耐烦，“总之，别信他。这里的其他人也别全信，为了多活几天，什么都干得出来。”
“你在这里多久了？在找什么？”林默反问。
小影沉默了一下，眼神掠过一丝深刻的痛苦：“找我妹妹。她一年前在这附近失踪了…最后有人看到她朝这个方向来了。”她深吸一口气，“我必须要找到她。”
同是天涯沦落人，而且目标似乎并不直接冲突。林默暂时选择相信她有限的善意。“合作？”他提议道，“信息共享。你熟悉环境，我在找线索。或许能互相帮助。”
小影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可以。但别拖我后腿，也别指望我为你拼命。”她顿了顿，“档案室不能久待，这里的‘东西’不喜欢被翻旧账。我知道几个相对安全点的地方，跟我来。”
她示意林默跟上，动作轻盈得像只猫，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林默将那份有价值的档案小心地塞进怀里，跟了上去。在这个绝望之地，一个临时盟友，哪怕再不可靠，也显得无比珍贵。而他也从她的话里，捕捉到了两个关键词——“贡献”、“契约”。这似乎与叔叔笔记里的“代价”隐隐对应。
三、
小影对医院的了解远超林默。她带着他穿过几条隐蔽的、堆满废弃医疗器械的通道，避开了几条已知有蓝色制服频繁巡逻的主走廊。她指出一些她做的简易记号——墙面上几乎看不见的划痕，或是某个特定角度摆放的垃圾——用来标识安全路径或危险区域。
“食堂的水龙头偶尔能流出干净水，但食物别碰，尤其是看起来新鲜的。”小影低声说着，推开一扇防火门，后面是一段更加阴暗狭窄的楼梯，“看到穿红色制服的，什么都别想，跑。它们…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蓝色的大概只是‘巡逻’，红色的…像是‘清理’。”小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被它们盯上，很少能逃脱。”
他们来到一处相对宽敞的休息区，这里有几张破烂的沙发和椅子。小影示意休息一下。林默拿出那瓶生理盐水，喝了一小口，滋润干渴冒烟的喉咙，然后递给小影。小影犹豫了一下，接过去小心地抿了一口。
“你说你妹妹失踪前可能来了这里？”林默试探着问，“有什么具体线索吗？”
小影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枚小小的、翅膀形状的银色耳钉。“这是她的。在靠近停尸房的后巷找到的。”她的手指收紧，握住那枚耳钉，“那里…通常很危险，但有段时间，似乎‘管理’没那么严。我必须再去看看。”
停尸房。林默想起规则里没有明确提及那里，但直觉告诉他那绝非善地。叔叔的笔记里也曾提到“样本存储”和“异常活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