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年轻时候犯了一次错,就活该被用一辈子的刑吗?就再也没有改错的机会了吗?”
“他们说为了孩子要忍……可我怕我忍不到孩子长大……我怕我先被他打死了啊,林医生!”
积压了的恐惧、委屈和绝望,终于决堤。
“他们不理解你,我理解你,我相信你。”
这句话像暖流传遍全身,我猛地转头看他。这么久以来,他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
“你先下来,坐在那里太危险了。”林医生缓缓靠近,
“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但绝不是放弃自己。”
趁我恍惚的瞬间,他猛地冲上前,一把将我从天台边缘拽了下来!
我们重重摔在地上,他结结实实当了我的肉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我被他滑稽的模样逗笑了。
“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活着才有希望。”
“你不指责我?”
“我见过你身上的伤,肯定不是你老公说的摔伤。”
“你被送来那天,全身新旧伤口不下二十处,我当时就想报警,”他顿了顿:
“但我需要先征求你的同意。我怕贸然行动,会给你带来更大的麻烦。”
“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无家可回了。”
我看着远处是无尽的黑夜,想到出院后,等着我的只有那个上锁的房间和无休止的毒打,我就不寒而栗。
(九)
火车疾驰,我终于成功登上了南下的火车。
林医生给我了一笔现金,还有一个远房亲戚的地址,目的地离这里有两千多公里。
我不知道未来在哪里,但现在的我只想活命,我要是继续留在这里,早晚有一天我会被陈志孝打死。
到了南城,我扔掉了林医生给我的地址,买了一张前往更偏远临市的长途汽车票。
林医生或许是善意的,但陈志孝的手段有多脏,我比谁都清楚,我不能冒一点险。
汽车颠簸了数小时,最终停在一个陌生小城的破旧车站。
看到一家面馆,我咬咬牙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