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见我不说话，更加嚣张，伸手推了我一把。
“怎么？被我说中了？哑巴了？”
“你伺候的那富婆，技术怎么样啊？肯定比林雪好吧，毕竟经验丰富……”
他后面那些污言秽语我没听清。
因为我已经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我操你妈！”
我疯了一样和他扭打在一起。
所有的屈辱，愤怒，不甘，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拳头，狠狠地砸向他。
4.
我和王浩打架的事，很快被捅到了导员那里。
我们两个都挂了彩，王浩的鼻子被我打歪了，我的嘴角也破了。
导员看着我们两个，气得直拍桌子。
“林默！王浩！你们两个想干什么？想被记大过处分是不是！”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以为陈姨知道了，一定会用更激烈的方式惩罚我。
晚上，我惴惴不安地回到她家。
她果然坐在客厅等我。
看到我脸上的伤，她眉头紧紧皱起，快步走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她却只是拉过我的手，让我坐在沙发上，然后拿来了医药箱。
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擦在我破皮的嘴角，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我疼得嘶了一声。
她的动作立刻放得更轻了。
“疼吗？”
她轻声问，声音里满是心疼。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别怕，姨来处理。”
她摸了摸我的头，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我完全搞不懂她了。
第二天，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王浩主动找到了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我九十度鞠躬道歉。
“林默，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是我嘴贱，你别往心里去！”
他的态度诚恳得让我觉得惊悚。
全班同学都惊掉了下巴。
这还没完。
下午，学校论坛就爆出了一个惊天大瓜。
王浩他爸的公司，涉嫌巨额偷税漏税，证据确凿，已经被税务部门立案调查。
据说，举报人是匿名的，但提交的证据链条完整到令人发指，连公司十几年前的假账都翻了出来。
王家，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了谷底。
我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浑身发冷。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陈姨做的。
晚上，我回到那个名为“家”的囚笼。
我站在她面前，第一次鼓起勇气质问她。
“王浩家的事，是你做的吧？”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过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
“走，姨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一路开到了郊区的墓地。
天色阴沉，乌鸦在枯枝上嘶哑地叫着。
她拉着我，在一块墓碑前停下。
墓碑上，是我父母的黑白照片。
我愣住了。
在父母的合葬墓旁边，还有一个空着的墓穴。
墓碑已经立好了，上面没有照片，只刻着两个字——陈舒。
她指着那个空墓穴，声音在空旷的墓地里显得有些飘忽。
“我答应过你爸妈，会一辈子看着你。”
“谁都不能欺负你。”
她转过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