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我笑了，笑声里带着冰冷的寒意，“我凭什么要忍？”
“你欠的赌债，是陆山帮你平的吧？”
我一句话，戳破了他最后的伪装。
“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个爸。”
我挂了电话，将那个号码拉黑。
窗外月色冰冷。
我站在阳台上，任由冷风吹着。
我回到房间。
陆风已经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那个奥特曼。
我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他真的是个傻子吗？
一个被雷劈了，就变得天真无邪的傻子？
我决定，试探他一下。
我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登录了我以前创业时用的公司邮箱。
里面还有很多项目计划书和商业分析报告。
我故意点开一份关于新能源项目的PPT，然后假装去洗手间。
我没有关门，而是留了一道缝，悄悄观察着客厅里的动静。
陆风一个人坐在地毯上玩积木。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
他一开始没注意。
过了大概五分钟，他手里的动作停了。
他抬起头，看向了我的电脑。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份PPT上。
屏幕上，是复杂的市场份额分析图和财务预测模型。
我屏住呼吸。
只见陆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那不再是空洞和迷茫。
而是一种审视，一种专注，一种……锐利。
虽然只有一瞬间，他很快又恢复了痴傻的样子，继续低头玩积木。
但，我看到了。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陆风看电脑屏幕时的那个眼神。
震惊，怀疑，恐惧，最后都化为一种奇异的兴奋。
一个装傻的丈夫。
一个把他当傻子一样防备和算计的家庭。
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第二天，我表现得和往常一样。
甚至对他更加“温柔体贴”。
给他喂饭时，我故意“手滑”，将一勺热汤洒在了他手上。
“啊！”他条件反射地缩手，喊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李桂花和陈兰立刻冲了过来。
“苏晴！你想烫死我们家小风吗！”
“晴晴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连忙道歉，抓起陆风的手，一脸紧张地吹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手背被烫得通红，可他的眼神，依然是那种傻乎乎的，懵懂的，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甚至还对我咧嘴笑了一下。
“不疼……姐姐，吹……”
演技真好。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更加愧疚。
“都怪我。”
晚上，我打发走了所有人。
我锁上了卧室的门。
陆风正坐在床上，准备拆一个新的变形金刚玩具。
我走到他面前，夺过他手里的玩具，扔到一边。
他愣住了，抬头看我，嘴巴一瘪，似乎又要哭。
“别装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陆风。”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像平静的湖面，被投下了一颗石子。
我继续说：“新能源项目，市场份额，财务模型。这些词，一个傻子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