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他不知道我为了研究他的旧伤,翻遍了古籍,配了多少药。
他不知道我为了调理他母亲的身体,在饮食里花了多少心思。
他只知道,柳清清今天心情不好,柳清清今天又头疼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终于问出了那个憋了许久的问题。
“一个略懂些歧黄之术的乡野村妇。”
我用他曾给我的评价,回答他。
萧珏的脸色白了白。
“闻歌,别这样。”
他上前一步,似乎想拉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很是尴尬。
“那日的休书,是我一时情急,当不得真。”
“你跟我回去。母亲那边,我会去说。”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他的话听起来情真意切。
可我只觉得讽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萧将军,”我刻意拉开了距离,“人要脸,树要皮。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还请你自重。”
“你若真的心怀愧疚,就别再来打扰我的清静。”
说完,我转身进了屋,关上了门。
萧珏在门外站了很久。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胶着在门板上。
直到夕阳西下,他才转身离开。
我以为他会就此放弃。
没想到,我低估了他的执着,或者说,低估了他身为上位者不容被违逆的掌控欲。
从那天起,他几乎日日都来。
他不再提让我回去的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院外,看着我忙碌,一站就是一天。
这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情深不悔的戏码。
我只觉得好笑。
一个男人,只有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破镜重圆。
碎了,就是碎了。
8.
萧珏的坚持,很快就在京城里传开了。
坊间都在议论,说镇国将军不知为何,竟迷上了一个乡野弃妇,日日屈尊探望。
甚至有人开了赌局,赌我什么时候会回心转意。
这些流言蜚语,我并不在意。
直到那一天,柳清清找上了门。
她病愈之后,脸色依旧苍白,却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站在我的院门口,仿佛一朵不胜风雨的娇花。
“闻歌姑娘。”
她柔柔地开口。
我正在给一株新生的紫苏浇水,闻言连眼皮都懒得抬。
“柳小姐有何贵干?”
她咬了咬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我知道,你恨我。”
“恨我占了表哥的心,恨我害你被休。”
“可是闻歌姑娘,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表哥他心里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