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旧区总是比市中心先迎来夜色。林默站在窗前，看着最后一抹阳光从对面那栋红砖建筑上消失。那栋废弃的红墙医院，像一具被遗忘的骨架，在暮色中投下长长的阴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左眉那道浅疤，二十年过去了，那道疤依然清晰。
"今天感觉怎么样？"陈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和得像一杯温水。他端着两杯茶走到窗边，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里满是关切。
林默接过茶杯，指尖感受到杯壁的温度。"老样子。"他轻声说，目光依然停留在那栋红砖建筑上，"今天又梦到那面墙了。"
陈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叹了口气："我告诉过你，不要总盯着那里看。"他掏出薄荷糖递给林默，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每当林默情绪波动时，薄荷糖总能让他稍微平静下来。
林默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清凉的感觉在舌尖扩散，他转身走向书桌，那里放着一本泛黄的旧笔记本。他翻开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满了碎片化的线索：红墙符号的草图、录音笔里的声音波形图、还有每天用红笔在最后一页画的无限符号。
"这些符号...真的能帮我找回记忆吗？"林默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陈屿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会的，但需要时间。记忆就像拼图，得一片一片来。"他的目光落在林默妹妹林溪的照片上，那是他藏在白大褂内袋的秘密。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吹动了窗帘。林默抬头看向窗外，那栋红墙医院在夜色中显得更加阴森。他不知道，一场跨越二十年的真相，即将随着新的连环杀人案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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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血色符号
凌晨两点，林默被手机铃声惊醒。是陈屿，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促："出事了，红墙医院。"
林默抓起外套就往外冲，连帽衫的帽子遮住了他半张脸。城郊的夜晚格外寂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红墙医院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警灯的红光在黑暗中闪烁，像极了记忆中那面红墙。
"林记者，这么巧？"年轻的警察认出了他，语气中带着怀疑，"又来挖新闻？"
林默没理会他的讽刺，目光越过警戒线，看向医院大门。地上用粉笔勾勒出一个人形，旁边有一个鲜红的无限符号——和他笔记本上画的一模一样。
"死者是谁？"林默问。
"李明，前红墙医院医生。"警察回答，"死状诡异，胸口被刻了那个符号。"
林默的心猛地一跳。他摸向口袋里的录音笔，这是他随身携带的习惯。昨晚他似乎录到了什么，但记忆模糊不清。
"林默！"陈屿从人群中挤过来，脸色苍白，"你昨晚来过这里？"
林默摇头："我不记得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我可能梦游了？"
陈屿扶住他的肩膀："警方在死者旁边发现了你的录音笔，里面录到了求救声。"
林默的脑子嗡的一声。他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救救我...红墙...无限..."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被刻意剪辑过。
"这是...二十年前那个失踪护士的声音。"陈屿低声说，"我认得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