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个清脆地脑瓜崩。
「嗷!」我捂住额头。
温临已经起身,整理了下睡袍,一瘸一拐地走了。
我愣在原地。
这就完了?
面前只剩一桌廉价的塑料宝石。
我数了数。
一块,两块,三块,四块……
等等,好像少了一块?
印着「第一号」的那块粉的,他刚才拿出来,又收回去了?
03
我和温临的订婚宴很低调,就在温家半山别墅的花园里办了个小型晚宴。
美其名曰:温总喜静,苏小姐身体不适。
实际上,我俩都挂彩未愈,实在不宜见客。
我对商业联姻的流程毫无兴趣,提前几天就被造型团队、礼仪老师围着转。
日日夜夜,耳提面命。
我抗议,我不服,我抡起拳头就砸墙——没敢真砸,温家的墙看着就很贵。
摸摸身上价值不菲的高定礼服,再看看请柬上那一长串吓死人的头衔。
食苏家红利,当为苏家奉献。
这些道理我懂。
老天,我并非想逃脱我的责任。
我只是在试婚纱时,想起我妈珍藏的那张老旧照片上,她穿着自己设计的简单白裙,笑得那么开心。
商业联姻,利益交换,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有机会那样笑了。
「包子脸,还习惯吗?」
交换戒指时,温临低声问我,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把那点矫情的眼泪憋回去,皮笑肉不笑:
「劳刺猬头关心,你这冷冰冰的屋子冻得本小姐关节疼。」
我这是实话,温临这别墅装修得跟现代艺术馆一样,漂亮是漂亮,毫无烟火气。
温临面不改色地给我套上钻戒:「我向来注重效率实用,自然不比苏家老宅‘温馨’,委屈苏小姐了。」
我咬牙:「简朴和性冷淡风还是有区别的。」
好不容易熬到仪式结束,我躲到休息室抓起小蛋糕就往嘴里塞。
天没亮就被抓起来折腾,饿得前胸贴后背。
温临跟了进来,自己倒了杯香槟,才拿起一块点心。
「多谢。」我含糊道,以为他给我倒的。
「我自己喝的。」他抿了一口,「怕某些人再噎死,我还要付丧葬费。」
冷冰冰的话比干噎的蛋糕还堵嗓子眼,我收起呲着的大牙。
吃饱喝足,我提议约法三章。
「第一条,分房睡。」我严肃道,「我怕你死在我床上。」
他笑了,晃着酒杯:「谁让谁死,还未可知。」
「别挣扎了,」我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毕竟,你没我硬。」
他瞬间黑了脸:「你说谁不硬?」
最终,我们达成共识,表面夫妻,井水不犯河水。
「累了,休息吧。」
他干脆利落地脱下西装外套,走向主卧。
我也回到我的客房,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
翻身时,脚不小心踢到床头柜。
哐当一声,柜子上昂贵的艺术摆件摇摇欲坠。
我手忙脚乱去接,人没站稳,连带扯住了床幔——
刺啦!
厚重的床幔被我整个扯了下来,劈头盖脸把我罩住。
我挣扎着跌倒,带翻了床头灯。
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后,世界安静了。
我顶着床幔,懵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温临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以及被罩在布料底下蠕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