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君怀章，是高高在上的仙尊。
我是阿遥，是他捧在手心的替身，因为我长得像他死掉的白月光。
他给了我三百年极致的宠爱，然后在找到复活白月光的方法后，亲手撕开了我的天灵盖，取我神魂做药引。
他说：“阿遥，这是你的荣幸。”
我以为我会魂飞魄散，却被一件叫“万相镜”的法宝吸了进去。
镜子里，我看到了千万种人生，也修成了最恶毒的神通。
我可以变成任何人，模仿任何功法，分毫不差。
现在，我回来了。
君怀章，你不是思念你的白月光吗？
我偏要变成你的样子，去凡间睡几个小白脸。
你不是敬畏你那位传说中的师尊吗？
我就变成他，让你跪下叫祖宗。
我要让你爱的人背叛你，让你敬的人羞辱你，让你怕的人追杀你。
我要把你的尊严、你的道心、你的一切，都踩在脚下，碾个粉碎。
而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我。
一个你亲手杀死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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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怀章的手指，插在我的天灵盖里。
不疼。
神魂被一寸寸抽出来的感觉，不疼，是一种更可怕的东西。是凉。从里到外，把你这个人，你存在过的所有痕迹，都吹成了一把留不住的沙子。
他还是那张好看的脸，眉眼冷得像九天上的冰雪。他看着我，嘴里说着我听了三百年的温柔腔调。
“阿遥，别怕。”
“灵犀很快就能回来了。”
“这是你的荣幸。”
我看着他，想笑。
三百年前，他把我从死人堆里刨出来，也是这张脸，这副温柔。他说，我长得像他的亡妻，许灵犀。他说，跟着他，给我无上荣光。
于是，我成了九重天上唯一能与他同榻的女人。他叫我阿遥，给我喂最甜的仙果，给我穿最软的云锦。他甚至为了我一句话，屠了一座魔头盘踞的山。
整个仙界都说，仙尊君怀章爱惨了我这个凡人。
我也差点信了。
直到半个月前，他找到了上古秘法，可以复活神魂俱灭的许灵犀。
需要一个引子。
一个与许灵犀容貌、气息都极为相似，并且被他亲手用仙力滋养了三百年的活魂。
就是我。
我的神魂被他整个抽了出来，攥在他手心，成了一个发光的小球。我的身体，那具被他养了三百年的躯壳，软了下去，眼睛里的光也灭了。
我看着“我”的尸体倒在他怀里。
他甚至没多看一眼，只是痴迷地看着手里的光球。
“灵犀，等我。”
他转身，走向那个刻满了符文的复活法阵。法阵中央，是他用水灵玉温养了千年的、许灵犀的身体。
只要把我的神魂扔进去，碾碎，做燃料。他的爱人，就能回来。
我感觉自己正在消散。意识变得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扭曲。
就在君怀章要将我投进法阵的瞬间，他腰间挂着的一面古朴铜镜，忽然爆出一阵强光。
那光不是冲向别人，是冲向我。
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我那个快要散架的光球，被硬生生扯进了那面镜子里。
君怀章愣了一下，低头去看那面镜子。
那是他从一处上古遗迹里捡来的，除了坚硬，毫无用处。他嫌它丑，一直扔在库房里。是我，觉得它好玩，求他送给我，挂在了他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