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要举办一年一度的校园文化艺术节,每个班需要出一个节目。我们班的文艺委员,同时也是苏晚晴的闺蜜,助攻型选手李茜茜,力推苏晚晴表演钢琴独奏。苏晚晴表面推脱“不行啦我弹得不好”,内心其实跃跃欲试:【好久没弹《月光》了,应该能唬住人吧?嘿嘿。】
但偏偏这时,情敌张扬跳了出来,大声提议:“光是弹琴多没意思!今年搞点新花样!我们来个男女对唱怎么样?晚晴,我们一起唱《今天你要嫁给我》吧?我歌喉还行!”他说着,还对苏晚晴眨了眨眼。
全班顿时起哄。苏晚晴表面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张扬同学,别开玩笑了。” 内心却在疯狂尖叫:【救命!谁要跟你唱这种歌!社死现场吗?!不要啊!李茜茜快救我!】
李茜茜显然接收错了信号,居然也跟着起哄:“哇!这个主意很炸啊!肯定能引爆全场!”
我坐在角落,听着苏晚晴内心无比抗拒的哀嚎,看着她勉强维持的笑容,一股莫名的勇气(或许是听到她心声给我的底气)突然冲昏了我的头脑。我猛地站了起来。
全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包括苏晚晴惊讶的视线,都聚焦在我这个常年隐形的人身上。我的心脏又开始擂鼓,手心冒汗,舌头开始打结。
“我……我……”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盯着讲台方向,而不是看任何人,“唱……唱、唱……”越是急,越是说不出来。底下已经有人发出窃窃的笑声。张扬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林默?他要唱歌?】苏晚晴的心声带着惊讶和一丝担忧,【别紧张啊!慢慢说!】
听到她的鼓励(虽然是心里的),我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猛地闭上眼睛,几乎是吼了出来:“我反对!”
整个教室落针可闻。连老师都愣住了。
我豁出去了,语速快得像提前背好的稿子,虽然依旧有点磕绊但异常清晰:“艺术、艺术节应该展、展示深度!唱、唱口水歌太、太肤浅!既、既然要创新,不、不如搞、搞个数学音乐剧!展、展示理性与感性的碰撞!比、比如,讲、讲拉格朗日或者傅里叶变换!” 天知道我怎么想到这些的,大概是数学之魂在燃烧。
死寂。长达十秒的死寂。
然后,爆发出震天的笑声!连最严肃的班长都笑得捶桌子。张扬笑得最大声:“数学音乐剧?!默神!你是想让我们在台上表演解微积分吗?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继承我的篮球吗?”
我的脸烧得厉害,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完了,冲动是魔鬼。我又又又社死了。果然我不该开口说话的。
就在这时,我清晰地听到了苏晚晴的心声,没有嘲笑,反而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的惊奇和……一丝崇拜?【数学音乐剧?!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为什么感觉有点酷?拉格朗日配摇滚?傅里叶变换写成咏叹调?好像……莫名带感?!】
紧接着,她竟然开口了,声音清亮地压过了笑声:“我觉得……林默同学的提议,很有创意。”
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苏晚晴站起身,表情认真:“艺术和科学并不矛盾。如果我们能做出一台别开生面的‘数学音乐剧’,或许真的能让人眼前一亮。这比单纯的唱歌弹琴,更有挑战性,也更符合我们重点班的气质。”她顿了顿,目光看向我,居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当然,具体形式可以再商榷。但林默同学敢于提出不同想法的勇气,值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