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启瑞心思细腻得像大姑娘，不仅把弟弟照顾得很好，操持家务活儿也是一把好手儿，让爸妈非常省心。
每天爸妈出门后，叶启瑞做好早饭再叫弟弟起床，吃完饭他会收拾卫生洗衣服，喂喂鸡鸭鹅，有时间了带弟弟一起去山上放牛拾柴火，布置陷阱抓兔子抓野鸡，或者是割草摘果子采蘑菇，日子过得新鲜充实。
半路上如果饿了，叶启瑞吃的是煮土豆，叶启华吃的是煮鸡蛋。
下山的时候，叶启华经常趴在大哥背上睡着了，他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脑袋随着大哥的步伐一颠一颠，口水打湿了大哥的衣服，留下一圈圈的痕迹。
在叶启华眼中，大哥叶启瑞无所不能，只要喊一声“哥哥”，所有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爸爸妈妈曾经开玩笑地说，“我们启华可以没有爸爸妈妈，但是不能没有哥哥。”
9
为了照顾弟弟，叶启瑞到九岁才去上学。
学校在离家三十里山路的镇上，中间要翻过三座大山，叶启瑞每天都得带着午饭去学校。
早上叶启瑞送哥哥到河边，看着他穿上水衩，小心翼翼地淌过门前的那条河，脱下水衩穿上鞋子，跟自己挥挥手告别，叶启瑞才恋恋不舍地回家。
回到家，他学着哥哥的样子捡起来家务活儿，把家里收拾干净，做好晚饭后，又坐在小板凳上巴巴地等着哥哥放学回家来。
肖彧：“水衩是什么？”
叶启华：“就是皮裤子，到胸部的那种，渔民捕鱼经常用的。”
肖彧：“河上没有桥吗？”
叶启华：“没有，我们那儿太穷了，加起来总共不过几户人家，凑不齐钱修桥。”
肖彧：“那建房子的时候怎么不选个方便的地方呢？”
叶启华：“我们那儿都是山，稍微平整的地方都开垦来种粮种菜了，哪里舍得用来建房子呢？”
哥哥回来后，总是给叶启华一盒牛奶一个水煮蛋，那是他在学校的加餐。
第一次叶启华不要，哥哥很生气，“怎么一点都不听话？赶紧吃！瘦得像只猴子一样！”
叶启华小心翼翼地嘬一口牛奶，真香真好喝，他举着让哥哥尝一口，哥哥把胸脯子拍得啪啪响，“我喝过了，咱这体格子还用喝牛奶？你赶紧全部喝掉！”
叶启华偷偷留下了半盒牛奶，晚上闹着让爸妈尝一下，爸妈假装高兴地喝了一口，转过头脸上却充满了愧疚之情。
叶启瑞回到家把书包一扔，就忙着干活儿，喂牛劈柴忙个不停，叶启华却拿着哥哥的课本看得津津有味。
爸爸妈妈看了，干脆给叶启瑞也送到学校，两个孩子还可以做伴儿。
到了考试的时候，九岁的哥哥还没有六岁的弟弟考得成绩高。
爸爸妈妈问叶启瑞怎么回事，叶启瑞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为啥，一上课就困，要不你们供小弟上学吧，我不上学了，将来他考大学，我在家种地给你们养老。”
爸爸妈妈不同意，让叶启瑞读到初中毕业再说，叶启瑞一听满脸痛苦，他是宁愿卖苦力受累，也不愿意坐在课堂里受罪。
10
转过年来，叶启瑞实在是不愿意读书了，就偷偷地逃了两天课，被爸爸知道后追着满山打屁股。
叶启瑞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喊：“打死我也不去读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