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偶遇校草偷藏我画的猫形黑洞，从此他总在深夜发来与我心跳同频的录音。直到实验课示波器暴露诡异波形，我才发现他手机里存着我半年来每个背影——而天文台爆炸现场，出现了两个左手腕带痣的江砚舟。
1
书脊撞进掌心的瞬间，我闻到股油墨混着薄荷糖的味道。这本周刊本该在Q区三排六架，却被某个粗心的家伙塞进了心理学专区。
"《量子物理笑话集》？"我掸掉封皮上的浮灰，内页突然飘出张对折的A4纸。展开时钢笔线条在灯光下反光，黑洞吸积盘被画成炸毛的猫尾巴，事件视界处还歪歪扭扭写着"喵嗷~"。
翻到扉页时，钢印突然硌到拇指。鲜红的"江砚舟藏书"四个字力透纸背，像是要把所有偷书贼都钉在耻辱柱上。听说物理系那位校草给课本包书皮都要用游标卡尺量边距。
"原来在这。"
后颈汗毛突然竖起来。声音贴着耳后三厘米炸开，温热的呼吸掠过发梢。转身时手肘撞到书架，那本笑话集"啪"地拍在地上。
江砚舟弯腰的姿势像在解微分方程。他捡书的动作突然顿住，虎口处有道蓝色墨痕——和我今早被钢笔漏墨染蓝的指缝一模一样。
"你的签名。"他指尖点在漫画右下角。我这才发现猫耳朵后面藏着行小字：疏白速写，禁止投喂。血液轰地冲上耳膜，上周天文社纳新时随手画的涂鸦，怎么会......
玻璃窗外传来篮球砸地的闷响。周予微顶着满头定型过度的发胶冲进来，更衣室味道混着柑橘香水扑面而来："砚舟！实验室那三只祖宗又把林教授的......"
声音戛然而止。周予微的视线在我和江砚舟之间来回扫射，突然吹了个九曲十八弯的口哨。
江砚舟把漫画对折的动作像在给机密文件加密。他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擦过我的手腕，左手腕内侧有颗小痣晃过视线，像宇宙背景辐射图上偶然的噪点。
"同学。"他在借阅台前回头，桃花眼弯成薛定谔的猫箱，"能帮我查查《天体物理中的猫咪力学》放在哪区吗？"
周予微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发胶味里混进丝榛子巧克力的甜香。我摸向口袋里的抗过敏喷雾时，看见江砚舟不动声色地把那本笑话集塞进了放《冷核聚变失败案例》的书架。
2
凌晨三点的天文社，显示屏蓝光刺得眼睛发酸。我揉着后颈活动肩膀，忽然听见主机箱发出奇怪的嗡鸣。
「系统故障？」
指尖刚碰到键盘，整个屏幕突然跳成黑色。心脏停跳半拍后，北极星延时摄影像烟花般炸开在显示器上。三百二十张照片连成的星轨里，有颗流星斜斜划过天鹅座。
陌生号码在照片角落闪烁。我戳开对话框，键盘沾着钢笔漏墨的蓝渍。
「拍得不错」
消息刚发出去，回复就弹了出来。速度快得像提前准备好的陷阱。
「你头发沾着羽毛笔屑的样子更好看」
后脑勺猛地撞上椅背。上周在古籍室整理星图，确实有支鹅毛笔在我头顶炸了毛。可当时整个房间只有——
晨光刺进眼皮时，我发现自己在观测台睡着了。保温杯里剩着半口凉透的咖啡，杯底沉着片榛子巧克力包装纸。该死，谁把零食带进过敏区了？
社团教室门把手挂着露珠。推门的瞬间，金属凉意顺着掌心窜到脊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