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推向怪物。
是推开他！推开扑向他背后的一个黑影！
“小心！”我喊哑了嗓子。
他被我推得一个踉跄，躲开了那致命一击。但侧面更多的触手卷了上来……
画面定格在他被拖走时最后看我的那一眼。
那不是怨恨。
是惊恐。是担心。是叫我快跑！
记忆酒的效果退了。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冷。然后怒火一点点烧起来，烧得骨头都在响。
“你……篡改了我的记忆？”我盯着那团肉芽。
阿勇——或者说剥面——顿了一下。他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看清了？”他声音有点虚。
“我看清了。”我慢慢站直，“我推你，是为了救你。把你拖走的玩意儿，是不是就是你现在伺候的主子？”
那团肉芽剧烈地扭动起来。
“胡说！你就是想自己活！”
“放你娘的狗屁！”我吼回去，眼泪却憋不住，“老子后悔了十年！后悔当时没力气把你抢回来！结果你他妈成了这鬼样子，还帮着害自己兄弟？你脑子让古神啃了？”
他僵住了。
地下室里只有织机哗啦啦的响。
突然，他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不像人声。
“喝了酒……就得守规矩！”他猛地朝我扑来，手指变成利爪，“你的皮我也收定了！”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匕首滑到手里，狠狠一划！
黑血溅出来，溅到我手上，烫得吓人。
他嚎叫一声，后退几步。伤口处的肉芽疯狂蠕动愈合。
“没用！”他嘶吼，“在这里，我是不死的！”
织机的声音变得更急更快。那些丝线像活了一样，朝我缠过来！
我拼命砍断几根，但更多丝线缠上我的手脚，冰冷黏腻。勒得骨头疼。
剥面一步步走过来，手里又凝出一杯酒，强光闪烁。
“再喝！喝到你自己都承认！喝到你心甘情愿把皮给我！”
那杯酒凑近我的嘴。
绝望涌上来。力气在流失。
就在这时。
挂在一旁的人皮账本上，胖虎的那张脸，眼睛突然动了一下。
然后，他猛地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咆哮！
所有账本上的脸皮都震动起来！发出呜呜的悲鸣！
织机的节奏突然乱了一拍！
缠着我的丝线松动了一瞬！
就这一瞬！
我爆发出所有力气，挣脱右手，匕首不是刺向剥面，而是狠狠扎进旁边的人皮账本！扎在胖虎的脸旁边！
“兄弟！对不住了！”
噗嗤一声。
账本里喷出的不是血，是浓黑的、怨气一样的烟雾！
烟雾瞬间笼罩地下室，发出凄厉的尖叫！
剥面惨叫一声，好像被这烟雾灼伤了眼睛。他捂着脸后退。
织机彻底乱了！丝线疯狂乱抽，打烂了无数人皮卷！
我趁机彻底挣脱，踉跄几步。
黑雾稍散。
剥面放下手，他那张肉芽脸被腐蚀得坑坑洼洼。他彻底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