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没察觉到他的存在,直到动作结束,才转过身,撞见江亦诚通红的脸。
“早。”陈砚率先打破沉默,语气自然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转身走进淋浴间。但耳根却悄悄红了,这是他少有的窘迫时刻。
直到好一会过后,江亦诚才回过神来,"嗨,早上好!"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那天晚上,江亦诚再一次梦见了他很久没有梦到的那一场噩梦……这一次的江亦诚终于在梦里反抗了,他掀翻房客,只是终究力量玄虚,他被房客反过来压住,房客说,"既然舍不得你女朋友,自己来好了,我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他在梦里拼死反抗,在挣扎中他看清了对方的脸.......
江亦诚猛地惊醒翻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闻着空气里熟悉的气味,他不知所措。床单湿黏,提醒着他刚才梦中发生了何等不堪的事情。梦里的那一眼,叫他心里又怕又乱——那种隐秘的兴奋,让他觉得羞耻又恐慌!他冲进浴室,用冷水冲刷身体,却无法冲散那种罪恶的悸动。
陈砚不知道江亦诚的梦,他收留他,只是想让自己的房子不那么空荡荡的,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孤单。有时深夜醒来,听见隔壁房间的呼吸声,他会感到一种奇怪的安心。就像暴风雨中航行的两艘船,虽然各自漂泊,但知道不远处有同类。
江亦诚后来也做过一些类似的梦,也因为这些梦让江亦诚在面对陈砚的时候不再是那么轻松自然了,在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不能自控的时候,他想搬出去。他开始避免与陈砚有身体接触,不再一起看电视到深夜,甚至刻意错开洗澡时间。
对于这个将他从地狱中拉出来的男人,他不想也不愿意自己这些难以启齿的想法被他察觉。
但实际上,陈砚注意到了江亦诚闪躲的眼神,不自然的沉默,和那些刻意保持的距离。却没多问——他从小在继母的冷眼里长大,已经习惯了自己会被抛弃,他表面上不在乎。。。
陈砚想,这个房子就是自己的家了吧!江亦诚.......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让他觉得世界上并非只有自己一人,勉强算得上是半个家人吧?一直待在深渊,却见过了光!还能在深渊里活着吗?
陈砚不想孤零零的活着!他害怕回到那种无人等待的状态,害怕每晚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和沉默的墙壁。即使这种陪伴建立在奇怪的张力之上,也比彻底的孤独要好。
江亦诚的煎熬却越来越深。他频繁地做着类似的梦,梦里的主角始终是陈砚。他看着陈砚做饭时的侧脸,看着他抽烟时低垂的眼,心里的欲望就像藤蔓,疯狂地缠绕上来。他知道这样不对,陈砚是男人,他们是同病相怜的兄弟,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我要搬走了。”某天晚上,江亦诚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放在客厅,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陈砚正在喝酒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为什么?”
“我……找到更好的住处了。”江亦诚避开他的目光,不敢说自己是因为那些肮脏的念头才想逃离。
陈砚没再追问,只是沉默地喝着酒。直到江亦诚转身要回离开,他才突然开口:“再陪我喝两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