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吗？还是……变量？
他站起身，拍了拍沙子，走向苏晴。动作熟练地检查她的呼吸和脉搏，然后轻轻拍打她的脸颊。
“苏晴？醒醒。”
和以往无数次一样，她呻吟着，缓缓睁开眼。最初的茫然后，立刻被惊恐和劫后余生的情绪取代。
“林总？！我们……这是哪里？飞机……”她坐起来，抓住他的手臂，指尖冰凉，微微颤抖。演技毫无破绽。如果不是经历了太多次，林枫几乎要再次相信这就是他那个精明能干的秘书。
他配合着演出，用沉痛的语气解释现状，安抚她的情绪，目光却像最精密的扫描仪，捕捉着她每一丝最细微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他发现，当她看向那片丛林时，瞳孔似乎有极其细微的、不自然的收缩？当她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某种像是吟唱的声音时，她的指尖会无意识地蜷缩一下？
这些细微的“噪音”，在以往循环里，都被他因自身的恐惧和急切而忽略了。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去找救援。”林枫按照“剧本”说道，拉着她站起来。
和以往一样，在他们试图沿着海岸线离开时，那些高挑的“圣女”们如期而至，无声无息地将他们包围。祭司长走出，吟唱着那句“亚当已至，伊甸重启”。
林枫这次没有剧烈反抗，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目光却死死锁定在苏晴身上。
当那发光的“圣露”被端过来时，苏晴的脸上露出了符合“第一次”遭遇的、真实的恐惧和抗拒。“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她向林枫身后躲去。
然而，当被强行灌下液体后，她瘫倒在地。再次醒来时，那冰冷的、狂热的眼神再次浮现。她起身，行礼，称呼“亚当大人”。
过程似乎一模一样。
但林枫的心脏却猛地一跳。
他看到了！就在她眼神彻底转变前的那一刹那，极其短暂的瞬间，她的目光似乎飞快地扫过他的脸，那里面没有了恐惧，也没有狂热，而是一种……极度冷静的、近乎观察般的意味？快得像视网膜上的残影，根本无法捕捉确认。
是幻觉吗？是因为太多次重复而产生的妄想？
他被“请”回了那间最大的茅屋。这一次，他没有急于挖洞，而是开始更仔细地观察。屋角的陶器纹路，地面上轻微的磨损痕迹，门外守卫换班的间隔……他像一块海绵，吸收着一切可能无用的信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如果循环里的时间算天数的话），他假装顺从，参加那些荒诞的仪式，接受“圣女”们狂热的注视。他注意到祭司长每天黄昏会独自进入那个存放“圣露”源泉的山洞，守卫会在那时格外森严。他注意到村落边缘某些区域的力场似乎比其他地方更不稳定，偶尔会有细微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空气扭曲。
而最重要的，他观察苏晴。
她和其他“圣女”一样劳作，表情虔诚，行为规范。但林枫投入了全部的注意力后，渐渐发现了一些极其不协调的“杂音”。
有一次，他看到她弯腰拾取果实時，手指极其迅速地在旁边一块石头上敲击了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