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栋人命杀戮，才刚刚开场。
3.
坐在办公桌前，电脑屏幕上的报表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满脑子都是301门口那圈警戒线。
隔壁那八个女孩，我搬来这两年，见得不算少。
她们总是踩着凌晨的月光回来，身上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香水味，偶尔还会和送她们回来的男人在楼道里打情骂俏。
“小顾，发什么呆呢？”
对面工位的张姐端着咖啡走过来，敲了敲我的桌子，
“听说你住的小区昨晚出大事了？3楼死了八个人？”
我抬起头，装作惊讶的样子：“张姐您都知道了？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吓了一跳。”
“整个公司都传开了！”
张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我听我表妹说，那八个都是‘金夜’KTV的陪侍，长得都挺漂亮，就是私生活乱得很，但是八人都死了，也不知道是情杀还是寻仇。”
“不知道哟，不过你表妹怎么知道清楚？”
我顺着她的话问。
“我表妹就在你们小区物业上班啊！”
张姐笑了笑，
“她说那几个姑娘出手阔绰，平时都是开豪车，估计二奶多。”
我故意皱起眉：“我估计是原配寻仇！不过这么悄无声息的进入杀八个人，我不知道怎么进去的！难不成是熟人？”
“不一定！”
张姐摆了摆手，
“我表妹说她们出事的那层是楼栋的腰线层，外墙恰好有宽1.2米的延伸平台，窄的地方也有三十公分，而且那个腰线通走廊，说不定从那上面去的。”
“哎，谁知道呢。”
我摇了摇头，心里却明镜似的。
腰线层的秘密，我比谁都清楚。
4.
和张姐八卦完，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两年前第一次跟我对门男主人李从刚搭话的场景。
那天我刚搬完家，正蹲在门口拆箱子，李从刚拎着一瓶啤酒从外面回来，看到我就笑：
“新邻居？看着挺年轻啊，在哪儿上班？”
“就在附近的物流公司，做文员。”
我递给他一瓶刚买的矿泉水，
“叔，以后多关照。”
他接过水，在我身边蹲下，眼睛瞟着303的门：
“你这房子没租好。邻居可不太好，303那几个丫头，天天带男的回来，吵得人头疼。”
“是吗？”我装作惊讶，“我昨天搬来没注意。”
“那你可倒霉了。”
李从刚喝了口啤酒，压低声音，
“她们是在KTV上班的，商务场，人乱，又杂！”
我蹲在地上朝他会心一笑：“那不得赚得可多了？”
男人之间的聊天，一点就通。
他撇着嘴：“那可不是！我见过她们开豪车，身上的金镯子亮得晃眼。”
我故意叹了口气：“唉，人家是女人，命好，不像我们，拼死拼活也赚不了几个钱。”
“谁说不是呢！”
李从刚的脸色沉了下来，
“同人不同命，我跟你大姐做点小生意，最近亏得底朝天，还欠了一屁股债。”
从那天起，我常找借口跟李从刚搭话，喝酒，吃饭，每次都有意无意地提303。
有次我们在楼道抽烟，我指着窗外说：
“李叔，你看咱们这3楼是腰线层，外面那台子能站人呢，我家窗户都装了安全网，就怕有人爬进来，你家不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