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医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后来我做了引产手术。
38周的引产，跟正常生孩子没什么区别.
阵痛、宫缩，每一次都像在凌迟我的心。
手术过程中，我甚至还抱着一丝幻想。
说不定是机器测错了，等孩子拿出来，他会哭，会动，会有呼吸。
可当护士把那个小小的、已经没有生命的孩子抱给我看时。
我才彻底明白，我的小宝，真的离开我了。
那一刻，天好像都塌了。
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心脏疼得像是要裂开。
11
整个小月子里，我像被抽走了灵魂。
每天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饭送到嘴边才会机械地吃两口，眼泪却总是不自觉地往下掉。
脑子里全是那个没能睁开眼的小宝。
傅寒川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工作，每天守在家里照顾我。
早上会端来温好的水和药，中午、晚上变着花样给我炖补气血的汤。
乌鸡汤、鸽子汤、红枣枸杞汤，每一碗都熬得软烂入味。
他会坐在床边，耐心地一勺一勺喂我，偶尔轻声说几句话。
怕打扰我，又怕我抑郁。
我身上没力气，他会帮我擦脸、擦手。
晚上还会帮我按摩浮肿的脚踝，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我。
大概过了半个月，我终于能勉强发出声音。
那天晚上，他像往常一。
脸埋在他的衣服上，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眼泪把他的衬衫浸湿了一大片。
“傅寒川，我们……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那时候的我，还没从失去孩子的悲痛里走出来。
唯一能想到的救赎，就是再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好像这样，心里的空洞就能被填满，那些痛苦也能慢慢淡去。
傅寒川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轻轻回抱住我。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腹部的妊娠纹，重重的吻了一下我的额角。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心疼：“乔乔，别着急。这次引产对你身体伤害太大了，医生说要好好养至少一年。等你完全恢复了，我们再要孩子，好不好？”
我靠在他怀里，用力点头。
我以为他是真的心疼我的身体。
是愿意为了我，暂时放下想要孩子的念头。
甚至觉得他为了我，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那时候的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温柔地说着等你恢复的时候，早已在外面找到了新的女人。
早就把对我的承诺、对这个家的责任，抛到了九霄云外。
于夏揉着眼睛从笔录室走出来。
脸上还挂着泪痕，头发乱糟糟的，之前的娇俏全然不见。
她像没看见我一样，目光直直地黏在傅寒川身上，声音带着哭腔：“傅寒川，我要回家。”
傅寒川站在我身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于夏愣了愣，大概没料到他会是这个态度。
又往前凑了两步，声音放软了些，带着几分委屈的撒娇：“我已经打了出租车，你陪我回去好不好？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我一个人害怕。”
“你走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寒川终于皱起眉，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要跟我老婆一起回家，你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