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只是咬着唇，任由眼泪往下掉。
“老婆，你是不是在哭？” 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慌乱，“我现在就买票，你赶紧去机场，我等你回来。”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好。”
拖着行李箱走出行李提取区，远远就看见傅寒川站在不远处的柱子旁。
他穿得很整齐，黑色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
目光专注地盯着出口方向，看到我的时候，眼睛瞬间亮了。
“乔乔！”
他快步迎上来，伸手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另一只手轻轻牵住我的手，指尖带着暖意。
没等我开口，他就把我往怀里带了带，声音放得很柔：“一个人回去，是不是受委屈了？对不起，下次我陪你一起。”
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神里满是心疼，连眉头都微微皱着，那模样真切得让我恍惚。
这一刻，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或许我可以忍一忍，不离婚？
他经济条件好，从不会让我为钱发愁；
我们一起吃过苦，有过那么多温暖的回忆，他对我至少还有几分在意，不然也不会特意来接我，还想着带我去迪士尼；
他不愿意同房，没关系，我可以去做试管，有了孩子，这个家或许就能稳定下来；
等他新鲜感过了，成熟了、厌倦了，就会回到我身边。
这样一来，我不用面对离婚的狼狈，不用承受家人的不解，不用去面对未知的未来。
这似乎才是当下最稳妥、最最优的选择。
只要我把那些委屈和背叛压在心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日子就能继续过下去。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
让我差点就说服了自己。
车子刚上高架桥，傅寒川的手机就响了。
8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就渐渐变了，握着方向盘的手也紧了些。
挂了电话，我轻声问：“你有什么事吗？”
他侧过头看我，嘴唇动了动，像是在斟酌措辞：
“公司那边……临时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我过去处理……不过没事，我跟他们说我今天有事，先陪你去迪士尼，工作的事让他们先顶着。”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甲几乎要把布料掐破。
“不用了，” 我摇了摇头，语气尽量平静，“工作要紧，我这两天确实没休息好，迪士尼下次再去也一样，不着急。”
“可是我们都约好了……”他还想坚持。
“别纠结了，” 我指了指前方的地铁站标识，“前面地铁站把我放下吧，我自己坐地铁回家就行，你赶紧去公司，别耽误了工作。”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松了口：“那好吧，我晚上如果忙得晚，可能就不回去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别等我。”
“嗯，知道了。”
我在路口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傅寒川的车渐渐消失在车流里。
其实我知道，他根本不是去公司。
今天是于夏的生日。
他们之前在聊天里说过，情人节傅寒川要回家应付，没法陪于夏。
特意答应她生日的时候，他会陪她，给她过生日。
大概一小时后，我的手机收到了傅寒川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