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都该有的恻隐之心，你呢？”
我死死盯着他：“那是个瘾君子，你知不知道我将会遭遇的是什么？
“警察要是晚来一步，我这一生就毁了。
“我们现在就去离婚。
“想到我的名字和你躺在同一个户口本上，我就恶心。”
05
我从床上挣扎着爬下，踉跄间摔倒在地。
顾森然想上前搀扶，我用力挥开他的手，嘶声喊道：“别碰我！离我远点！”
门外的家人被声响惊动，纷纷涌入房间。
我妈急忙上前扶我，我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声音颤抖：
“妈，我要离婚，现在就要离，我一分钟都忍不下去了。”
我看着她，泪水决堤，“妈，你帮帮我，帮帮我……”
顾父顾母也跟了进来，忧心忡忡地问：
“思思这是怎么了？有事好好商量，怎么突然提离婚？
“是不是森然惹你生气了？妈替你教训他。”
顾父顾母向来待我极好。
但此刻，任何与顾森然相关的人，都让我无法面对。
我抬起一双血红的眼睛，将在工厂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并再次强调了顾森然见死不救的理由。
每说一个字，心就像被刀割一次，鲜血淋漓。
但我需要记住这份痛。
让它刻骨铭心，永不重蹈覆辙。
“啪！”
我妈又听完一遍后，扬手狠狠给了顾森然一记耳光。
我爸更是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
顾父顾母僵在原地，震惊得说不出话。
我妈抱着我痛哭：“老顾，当初思思嫁进你们家，你们是怎么承诺的？
“说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结果呢？我女儿就是这样被你家顾森然糟践的。”
她转向顾父顾母，声音悲愤。
“现在就去办离婚！你们顾家，我们高攀不起！”
病房里的混乱惊动了更多人，苏诗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她看见顾森然满脸淤青倒在地上，而我爸还要再打。
立刻扑过去挡在顾森然身前，尖叫道：
“要打就打我，我和森然是真心相爱的！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们？”
她转而对我哭求，“齐思思，我求求你，求你成全我和森然吧。”
顾父顾母原本对儿子挨打有些心疼，看到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顾森然半天才骂出一句：“逆子！”
周围一片嘈杂混乱，我感到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住。
就在这时，苏诗诗突然伸手来抓我的胳膊。
那冰凉的手指刚碰到我的皮肤，我立刻厌恶地甩开。
她惊呼一声，向后倒去。
一直默默承受殴打的顾森然见状猛地推开我爸。
冲过去一把将苏诗诗紧紧护在怀里。
他们两人在混乱中旁若无人地拥在一起，我只觉得一阵强烈的恶心翻涌上来。
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牙道：“离婚！就现在！”
06
从民政局出来时，顾森然并未如我想象中那般欢喜。
当苏诗诗上前拥抱他时，他皱着眉头将其推开。
真搞不懂，上一秒还在袒护的人，下一秒就推开。
怕不是心理有问题。
他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我身上，脸上神情复杂，似乎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