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发誓:再敢动一下,我就咬舌自尽。
就在内衣快被扯掉的前一秒。
“砰——”工厂大门被狠狠撞开。
“警察!不许动!”
一件带着淡淡皂角香的外套轻轻盖住了我。
一个低沉又让人心安的男声响起:“别怕,安全了。”
恐惧和愤怒在胸口炸开,热血上涌,眼前一黑,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04
我从医院苏醒时,看见我妈面色枯槁地守在床边。
见我睁眼,她眼中瞬间亮起光彩,起身要去唤医生。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带着哭腔喊了声“妈”,便扑进她怀里失声痛哭。
我妈温暖的怀抱让我彻底清醒。
有些人,注定不属于我。
我决定放手。
哭到力竭,我说要和顾森然离婚。
我妈怔忡地看着我。
她深知我对他的情意。
我扯出苦笑,将事情原委告诉她。
听完,她眼眶通红,双手颤抖着怒骂:
“畜生!顾森然这个畜生!”
随即紧紧搂住我,“乖女儿,离!我们马上离!你安心养伤,这事交给爸妈处理,绝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我妈离开后,我睁眼望着惨白的天花板,心头空得发慌。
我倾慕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在我命悬一线时,竟吝于施舍半分怜悯。
何其可悲,何其荒唐。
病房门被推开。
顾森然走了进来,满脸愧色:“思思,你还好吗?”
见我面色惨白、沉默不语,他兀自解释:
“妈说你要离婚,就因为我先救了苏诗诗?
诗诗和你不同,她柔弱胆小,看见老鼠都会害怕半天,你比她坚强独立得多。
况且我报了警,警察不是也及时赶到了吗?
你看,你现在也没事啊……”
我凝望着这个曾刻进骨血的男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这真是当年摸着我的头,说要护我一世的顾森然吗?
他在说什么混账话?他说我这样叫没事?他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干涩刺痛的双眼再也盛不住泪水,大颗泪珠滚落。
“顾森然,我是刨了你家祖坟还是杀了你全家?你要这样糟践我!
“我没事?我躺在病床上叫没事?
“是不是要我咽了气你才称心!”
我声嘶力竭地吼着:“滚!你给我滚出去!”
我抓起手边所有东西狠狠砸向他。
被那个瘾君子撕扯衣服时,我以为心已经痛到极致。
原来还能更痛——像被活活剜出,再碾得粉碎。
顾森然从未见我如此崩溃,愣在原地。
枕头砸中他面门,他才慌乱道:“思思你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厉声截断他:“那人撕我衣服时,你为什么不救我?”
心已麻木,可我偏要个答案。
顾森然嗫嚅半晌,才挤出声音:“诗诗......她晕血。
“你额头破了在流血,所以……”
他再也说不下去,自己也知理亏。
荒谬感扼住我的喉咙。
苏诗诗晕血?她晕血!
我陡然爆发出凄厉的惨笑,原来痛到极致真的会笑。
我指着他的鼻子,字字泣血:“顾森然,你真是畜生。
“就算你不爱我,可我还是你的妻子,而且我们自幼相识。
“你眼睁睁看着我在你面前遭人凌辱,却只顾担心苏诗诗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