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北京来的邀约与龙窝镇的警告
我叫陈默，刚从师范大学历史系毕业半年，现在每天蹲在出租屋里啃泡面，对着电脑屏幕翻那些没人看的冷门档案——其中最让我着迷的，是1959年的“鹰嘴崖九人失踪案”。
九名地质队员进了东北黑龙山的鹰嘴崖，之后就没了音讯。
半个月后搜救队找到他们的营地，帐篷被撕成碎片，锅里的粥还冒着热气，可九个人的尸体直到现在都没找全，只在雪地里发现几滩带辐射的黑印子，档案最后写着“原因不明，封山禁止入内”。
我对着屏幕上那张泛黄的营地照片发愣时，右下角突然弹出来一封陌生邮件，发件人是“霍岚”。
起初我以为是诈骗邮件，直到点开附件里的PDF——那是一份标注着“5801项目机密”的扫描件，封皮上印着褪色的五角星，里面夹着几张快烂了的老照片。
最底下那张让我手都抖了：照片模糊得像蒙了层雾，雪地上站着个黑影，躯干细得像竹竿，手臂快垂到膝盖，周围的雪还在冒着黑灰色的烟，绝不是人类该有的样子。
邮件正文就一句话：“陈默先生，我知道你在论坛上发过三篇鹰嘴崖案的分析帖，这张未公开的照片，够不够让你跟我去一趟黑龙山？”
霍岚这名字我熟——北京来的独立导演，去年拍的《罗布泊秘影》在视频平台爆了，专挖这种官方避而不谈的悬案。
我后来查过她的资料，听说她爷爷曾是五十年代某地质研究所的研究员，可惜早逝，没想到她手里居然有这种机密档案。
我盯着屏幕咽了口唾沫，手指飞快地敲键盘：“地址发我，明天就能走。”
三天后，我在哈尔滨太平机场见到了霍岚。她穿件黑色冲锋衣，短发利落地别在耳后，脸上没化妆，只有眼角一道浅浅的疤——后来她跟我说，是拍《罗布泊秘影》时被风沙里的石头划的。
她手里攥着个旧牛皮本，封面上写着“5801”，应该就是装档案的本子。
“陈默？”她朝我挥手，声音很亮，“比论坛上的头像看着精神，没白研究三年鹰嘴崖。”
我刚要说话，就见她身后走过来三个人。“给你介绍下团队。”霍岚指着个扛着大摄影机的壮汉，“这是马凯，咱的摄像师，前央视拍自然纪录片的，扛着三十斤设备能在雪地里跑五公里，靠谱。”
马凯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一口京腔特地道：“听说你是‘鹰嘴崖活档案’？到了地方可得给咱讲讲，别让霍导这‘悬案狂’比咱还懂。”
“这位是李娜，录音师。”旁边穿牛仔外套的女生朝我点头，手里拎着个银色的录音设备，“之前跟霍导拍过罗布泊，你放心，就算是山风刮过石头缝的声儿，我都能录得清清楚楚——上次在沙漠里，还录到过不明的低频声呢。”
李娜是北京人，说话直爽，我跟她聊了两句，紧绷的神经松了不少。
最后霍岚指向个穿军绿色棉袄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攥着个旧罗盘，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这是老王，咱们的向导。土生土长的黑龙山人，鹰嘴崖那片他闭着眼都能走——就是……”
霍岚顿了顿，老王自己开口了，声音有点闷：“我儿子十年前进鹰嘴崖采药，到现在还没找着尸首。霍导找了我俩月，说可能能帮我找着点线索，我实在磨不过她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