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黑色轿车,依旧停在那里,像蛰伏的猎豹。
几分钟后,轿车的副驾驶门打开。
一个男人走了下来。
身高、体型、走路的姿态……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即使光线昏暗,我也绝不会认错。
是他。
我的“亡夫”。
他穿着黑色的连帽衫,帽子拉起,遮住了部分面容,但那种刻在我骨子里的熟悉感,像毒针一样刺中我。
他没有死。他真的没有死。
他站在那里,抬头看着我们的房子,目光似乎在搜寻着窗户,评估着警报的原因。他似乎有些疑惑,有些警惕。
然后,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头,视线锐利地扫过我藏身的这片黑暗。
我一动不动,屏住呼吸,将自己完全融入报刊亭的阴影里。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扫了过去。他似乎没有发现我。
但他接下来的动作,让我的血液几乎冻结。
他拿出了手机。
几乎是同时,我口袋里的、属于他的那部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没有铃声,只有震动。
嗡嗡嗡——
沉闷的震动声贴着我的大腿肌肉响起,在这寂静的小巷里,仿佛惊雷一般炸开。
他就在不到五十米外的地方。
而他,正在拨打他自己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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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嗡嗡的震动声像是一根冰冷的针,扎进我的皮肉,直抵骨髓。五十米外,他举着手机贴在耳边,帽檐下的目光如同实质,一遍遍扫过我所处的这片黑暗。
他听到了吗?这微弱的震动?还是仅仅在等待无人接听的忙音?
时间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满粘稠的危机感。我死死按住口袋里的手机,试图用布料和手掌隔绝那要命的声响。肌肉绷紧,连呼吸都彻底停止,生怕最细微的颤动都会暴露我的存在。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对持续的无人接听感到一丝不耐,或者……怀疑。
就在我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朝我藏身之处走来时,他却突然放下了手机,屏幕的光亮熄灭。他再次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栋房子,眼神里混杂着审视、算计,还有一丝……我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近乎残忍的冷静。
然后,他转身,拉开车门,钻回了那辆黑色轿车。
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车子缓缓驶离路边,汇入稀疏的车流,尾灯很快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