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魏瑾洲的,都黏在宴会厅入口。终于,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出现。
苏清清穿了身洁白蕾丝长裙,黑长直发垂在肩头,妆容淡雅得像朵刚出水的白莲。她的眼神清澈,却带着怯生生的羞涩,仿佛风一吹就会倒,让人忍不住想护着。
她一眼就望见了魏瑾洲,眼眶瞬间红了,泪珠在里面打转,泫然欲泣:“瑾洲哥……”
魏瑾洲几乎是立刻松开了林微的手,大步迎上去,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清清,回来就好。”
苏清清哽咽着扑进他怀里,肩膀微微发抖:“我好想你……”
魏瑾洲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抚。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 “久别重逢” 的人身上,有人羡慕,有人玩味,更多的目光扫向林微,带着同情、怜悯,甚至毫不掩饰的嘲讽。
正主回来了,替身哪还有立足之地?
那些目光像针,扎得林微无处遁形。她挺直脊背,努力维持着笑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可只有她清楚,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快要喘不过气。
那相拥的两人,多登对,多深情。而她,像个多余的小丑,站在光怪陆离的喧嚣里,格格不入。
苏清清从魏瑾洲怀里抬头,泪眼朦胧地看向林微,怯怯地笑了:“这位就是林小姐吧?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眼睛很像我呢。”
轻飘飘一句话,却像淬了毒的刀,精准捅进林微的心窝。三年的隐忍和卑微,瞬间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魏瑾洲微微蹙眉,看了林微一眼,目光复杂,最终还是转向苏清清,语气温柔:“别管她,累了吧?我带你见长辈。”
他揽着苏清清的肩,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穿过人群,自始至终,没回头看她一眼。
林微独自站在原地,周围的喧嚣突然远了。香槟塔折射的光晃得她眼睛疼,她抬手按在胸口,那里一片冰凉。
替身,终究只是替身。
戏散了,该醒了。
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痛得像要炸开……
第二章:锥心构陷与决绝离场
那场接风宴的余温尚未散尽,苏清清已打着 “调养身体” 的旗号,顺理成章住进了魏家名下的临湖别墅 —— 与帝景苑不过一湖之隔。
魏瑾洲去那边的次数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偶尔会沾染上清甜的花果香,那是苏清清惯用的香水味。别墅里的佣人都是人精,风向一变,对林微的态度也从恭敬变得微妙,端茶递水时,动作都慢了半拍。
林微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画布上的颜料涂了又改,只有沉浸在色彩与线条里,才能暂时忘了心口的刺。可树欲静,风偏不止。
这天下午,苏清清突然登门。
她穿了条柔软的白连衣裙,脸色苍白得像纸,弱不禁风的样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林小姐,我不会打扰太久。”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捧着佣人递来的热茶,声音轻柔,却藏着若有若无的挑衅,“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林微屏退佣人,在她对面坐下,神色平静:“苏小姐请讲。”
苏清清放下茶杯,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忽然笑了:“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顶着这张脸,在瑾洲哥身边待了三年,演技一定很出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