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替身囚笼与白月光归期
皇朝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空气里还飘着情欲褪尽后的残温,像一层薄纱,轻轻盖在更沉的、砭骨的寒意上。
林微蜷在宽大的床榻间,丝绸薄被堪堪遮到腰际,光滑肩头上那几点暧昧红痕,在苍白肌肤上刺得人眼疼。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不绝于耳,她望着天花板上水晶吊灯折射的碎光,眼神空得像被抽走了魂魄。
三年了。
嫁给魏瑾洲整整三年。她住着镀金的牢笼,做着最荒唐的替身 —— 只因为这双眼睛,像极了他心尖上那抹白月光,苏清清。
一场各取所需的契约。他要个听话的、能应付家族催婚又不纠缠的妻子,她要救命钱,救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如今母亲早已化作一抔黄土,她却还困在这场戏里,扮演着别人。更可悲的是,戏演着演着,她先丢了自己的心。
水声戛然而止。
浴室门被拉开时,带出一阵湿热的水汽。魏瑾洲裹着深灰浴袍立在门口,黑发滴着水,水珠顺着他棱角锋利的下颌线滚下,钻进浴袍领口,没入肌理分明的胸膛。宽肩窄腰的身形,线条流畅却藏着力量,是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
可他的眼神,淬着冰。
那看向她的目光,何尝不像在审视一件陈列的昂贵家具,或是一件暂时合心意的藏品?唯独没有半分看妻子的温度。
他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戴上,指尖动作优雅矜贵,从头到尾,没分给她一个眼神。
“清清下午的航班落地,晚上的接风宴,你得露面。” 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却比冰面更冷,像在下达一项不容置喙的商业指令。
林微的心口像是被细针狠狠扎了下,密密麻麻的疼顺着血管蔓延开。苏清清?那个只活在照片里,却压了她三年的名字,终于要回来了?
她这个劣质的替身,是不是也该谢幕了?
恐慌和酸楚缠上喉头,她攥紧指尖,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我…… 不太舒服,晚上能不能……”
“不能。” 魏瑾洲陡然打断她,终于侧过头看她,眼底是强势的命令和淡淡的不耐,“魏太太,记住你的身份。这种场合,你缺席不得。”
他的目光扫过她肩头的红痕,那是他昨晚留下的印记,可他眼里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只是瞥见了床沿的灰尘。
“穿得体面些,别给我丢人。”
林微的心像是被灌满了铅,一寸寸坠向深渊。看,这就是魏瑾洲。永远冷静,永远掌控一切,永远能在她燃起微光时,用最平淡的语气,给她最狠的一击。在他眼里,她连流露情绪的资格都没有。
“知道了。” 她垂下眼睫,把所有情绪藏进阴影里,声音轻得像叹息。
魏瑾洲似乎满意了她的顺从,转身走向衣帽间,浴袍下摆扫过地毯,没留下一丝留恋。
夜幕降临时,希尔顿酒店的宴会厅早已衣香鬓影。北城的名流齐聚于此,全是给魏氏总裁的 “白月光” 撑场面。
林微穿着香槟色曳地长裙,妆容精致得挑不出错,挽着魏瑾洲的手臂站在他身侧,扮演着优雅的魏太太。只有她自己知道,掌心早被指甲掐出了血痕。
魏瑾洲的手臂任由她挽着,可肢体相触的地方,冷得像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