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裳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是我,惟安,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天……”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惟安已经走进了客厅。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看到客厅里的凌曜,瞳孔骤然收缩。
空气瞬间凝固。
沈惟安的目光从凌曜身上扫过,又落在沈裳凌乱的睡袍上,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凌秘书?”沈惟安的声音冰冷,“这个时间,你在我家做什么?”
凌曜的手心全是汗,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裳上前一步,挡在凌曜面前:“惟安,你别误会,凌秘书是来送文件的,刚好……”
“送文件?”沈惟安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送文件需要穿成这样?需要在我家的客厅里搂搂抱抱?”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沈裳的脸色变了变,语气也硬了起来:“是又怎么样?沈惟安,你以为你整天在外面对我不闻不问,我就该守着你这个冰块过日子吗?”
“你敢跟我顶嘴?”沈惟安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沈裳的手腕,“我看你是疯了!”
“放开我!”沈裳挣扎着,眼神里满是恨意,“你除了钱,还能给我什么?你根本就不爱我!”
凌曜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争吵,心里又怕又乱。
他想走,却知道现在走了,只会更麻烦。
“不爱你?”沈惟安冷笑一声,“我给你钱,给你地位,给你想要的一切,你还想要什么?”
他的目光转向凌曜,带着浓浓的嘲讽:“就想要这种小白脸?沈裳,你真是让我恶心!”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沈裳。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
她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重金属雕塑——那是沈惟安去年生日时,合作方送的礼物,重得能砸开核桃。
没有丝毫犹豫,沈裳挣脱开沈惟安的手,弯腰抓起那个雕塑。
“沈惟安,你闭嘴!”
她嘶吼着,双手举着雕塑,猛地砸向沈惟安的后脑勺。
“嘭”的一声闷响。
沈惟安的身体僵住了。
他缓缓转过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然后,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沈裳举着雕塑,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疯狂。
凌曜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沈惟安,又看着沈裳手里沾着血的雕塑,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死……死了?”凌曜的声音带着颤抖,几乎不成调。
沈裳慢慢放下雕塑,雕塑“咚”的一声落在地上,沾着的血滴溅在地毯上。
她蹲下身,手指探了探沈惟安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
然后,她站起身,脸上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可怕的冷静。
“死了。”沈裳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凌曜猛地回过神,转身就想去拿手机:“我……我报警!”
“你敢!”
沈裳厉声喝道,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凌曜的手腕。
她的力气很大,指甲几乎嵌进凌曜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