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扫地的能有多好？」林薇薇翻了个白眼，鄙夷地上下打量我，「我警告你，以后离他远点，别拉低了你主治医生的身份。」
她说完，又颐指气使地对吴扬说：「赶紧的，去开车，派对要迟到了！」
吴扬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充满歉意地看了我一眼，默默地跟在了林薇薇身后。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
这就是我引以为傲的儿子，在医院里过的日子。
被导师压榨，被女友嫌弃。
而他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正常的。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院长发来的邮件。
周文海手下所有医生的资料，以及……一份关于周文海本人的，长达十几页的「黑料」。
学术造假，收受医药代表回扣，甚至……还牵扯到几年前的一起医疗事故。
我看着邮件，眼神越来越冷。
周文海，看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3.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在周文海的办公室外多逗留了一会儿。
果然，没多久就听见里面传来他暴怒的咆哮。
「吴扬！这就是你花了一晚上做出来的东西？一堆垃圾！数据全是错的！你是猪吗？」
紧接着，是纸张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
我从门缝里看到，吴扬弯着腰，一声不吭地捡拾着散落一地的报告，脸色苍白如纸。
周文海坐在办公桌后，肥硕的身体陷在椅子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我真不知道陈院长看上你哪点了，把你塞给我！你除了会投胎，还有什么本事？滚出去！报告今天之内重新做，做不完你这个月奖金别想要了！」
吴扬捡起最后一张纸，低着头，默默地退出了办公室。
他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看到他紧紧攥着报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心里那股火，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周文海，你不仅霸凌我的儿子，还敢侮辱我？
说他只会投胎？
好，我就让你看看，他投的这个胎，到底有多厉害。
我没有立刻发作，而是转身去了另一条走廊。
那里是医院的监控室。
陈院长已经打过招呼，我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苏阿……苏阿姨，您来了。」负责监控的小年轻显然得了嘱咐，对我毕恭毕敬。
「帮我调一下心外科办公室走廊，昨天下午五点到现在的监控。」我直接吩咐道。
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画面。
我清楚地看到，昨天深夜，在吴扬离开办公室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了进去。
是林薇薇。
她在吴扬的电脑上操作了一番，然后又在他的纸质报告上涂改着什么。
做完这一切，她得意地笑了笑，才转身离开。
原来如此。
所谓的「数据全是错的」，根本就是林薇薇在背后捣鬼。
她一边享受着吴扬「陈院长关门弟子」这个虚假名头带来的便利，一边又嫉妒周文海对吴扬那莫名其妙的「看重」，生怕吴扬真的出了头，压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