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上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苏探员，麻烦跟你们领导说一声。员工的食宿问题，得算在妖管局的预算里。还有，今天的出差补助，记得打我卡上。”
说完，我开着车，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离开了工地。
从后视镜里，我能看到老凿的半个头，它正满足地舔着自己的嘴。
老李饭馆，迎来了第一个非人正式员工。
***
# 第7章：客似云来非人类
“哐当！”
后厨传来一声巨响。
我探头进去，老凿正用它的长牙，轻松地将一根牛大腿骨碾成了粉末。
“老凿，轻点儿，那口锅是新换的。”
老凿抬起头，冲我哼唧了两声，动作放轻了许多。
我回到前堂，擦着桌子。
自从老凿“入职”后，饭馆的名声似乎在某个特殊的圈子里传开了。
门上的风铃响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宽大的连帽衫，帽子压得很低，脸上还戴着墨镜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他在角落坐下，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了摆手。然后拿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写了一行字，推给我。
【我的声音，找不回来了。】
我还没说话，后厨的《饕餮神厨图录》自动翻开了一页。
【物种：鲛人】
【症状：因近海污染，声带受损，无法歌唱。】
【食谱：清海白露汤】
【功效：净化体内浊气，修复受损的声带。】
我点了点头，收回本子。“知道了。”
我转身进了后厨。
汤还没炖好，风铃又响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把自己裹在一条大毛毯里的人，只露出一双眼睛。他走路贴着墙，坐到了离门口最远的那个阴影里，头埋得很低。
图录再次翻页。
【物种：白泽】
【症状：因接收了过量无用信息（特指互联网），导致精神过载，产生社交回避。】
【食谱：静心安神粥】
【功效：清心安神，屏蔽杂念。】
我没说什么，只是多淘了一把米，放进另一个锅里。
一碗汤，一碗粥，我分别端了出去。
我把清海白露汤放在鲛人面前。他掀开口罩一角，默默地喝着。喝完后，他试探性地张开嘴。
一个清澈的音符，从他喉咙里飘了出来。
他愣住了，抬头看着我，眼睛里有光。
我把静心安神粥放在白泽面前的桌上。他等我走开后，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吃着。
吃完后，他把碗放好，裹着毯子站起来，对我这边，微微鞠了一躬。
他走了。鲛人也走了。
他们没有付钱，桌上却多了一颗眼泪化成的珍珠，和一片闪着微光的白色羽毛。
接下来的几天，饭馆的客人络绎不绝。
一个因为吃了太多金元宝而消化不良的貔貅，被我一碗山楂开胃羹打发了。
一只因为思念主人而掉毛的月兔，在我这里喝了一碗安抚情绪的莲子羹后，毛又重新长了出来。
图录上的“灶火点数”，一点点地往上涨。
这天傍晚，我刚准备关门，风铃响了。
一个穿着老式对襟衫，手里盘着两个核桃的老爷子走了进来。
他没看菜单，也没找角落，直接在店堂正中的位置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