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车里搬出一个麻袋，倒出滚圆的红薯。拿起菜刀，开始飞快地削皮。
一颗子弹打在我的铁锅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弹飞了。
我削皮的手顿都没顿一下。
对面的探员们放下了枪，呆呆地看着我。
凿齿低吼着，用它的长牙刨着地，似乎随时准备冲过来。
我把削好皮的红薯切块，扔进锅里，加入水。盖上锅盖，开始蒸。
水汽很快就冒了出来。
我打开车厢的后门，里面是后勤组刚刚送到的黄油和芝士。
红薯蒸熟的香气，混合着水汽，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凿齿的刨地动作慢了下来。
它的大鼻子，在空气中用力地嗅着。
我把蒸熟的红薯捞出来，压成泥，然后把整整十公斤的黄油全部扔进锅里。
“滋啦”一声，浓郁的奶香味炸开。
我把红薯泥倒回去，开始翻炒，然后把一袋又一袋的马苏里拉芝士撕开，倒了进去。
金黄色的芝士在锅里融化，拉出长长的丝，包裹住每一块红薯泥。
一股霸道的、香甜浓郁的味道，瞬间笼罩了整个工地。
凿齿不动了。
它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面前那口锅。
一串晶莹的液体，从它的嘴角流了下来，砸在地上。
***
# 第6章：凶兽打工，最为致命
我关掉火，拿起一个铁铲，把锅里的熔岩芝士焗红薯铲进一个不锈钢盆里。
盆是我车上最大的洗脸盆。
我把盆放在地上，朝凿齿的方向推了过去。
“吃吧。”
凿齿看着盆，又看看我，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苏离举着枪，对准了它。
“别紧张。”我说，“吃饭的时候，别拿枪指着客人，这是规矩。”
凿齿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低下它巨大的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盆里的食物。
它的身体顿住了。
下一秒，它把整个头都埋进了盆里。
“呼噜……呼噜……”
整个工地，只剩下它进食的声音。
探员们慢慢从掩体后面站了起来，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
十分钟后，盆被舔得干干净净。
凿齿打了个饱嗝。
它抬起头，眼睛里的红色已经完全褪去，变成了温顺的棕色。
它走到我面前，用它巨大的头，轻轻蹭了蹭我的腿。
一个穿着指挥官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苏离，这是怎么回事？”
“报告长官，这位是我们的……后勤部，特聘高级烹饪顾问，李灶。”苏离回答。
指挥官看着我，又看看我脚边温顺的凿齿。
“顾问？”
我拍了拍凿齿的头，然后指了指它嘴边那几根又粗又长的牙。
“这玩意儿，用来碎骨头不错。”
我看着凿齿。“喂，大个子。我那后厨缺个专门剁骨头的。管你一日三餐，干不干？”
凿齿发出一声欢快的嚎叫，用头又蹭了蹭我。
我转头对指挥官说：“它同意了。以后它叫老凿，是我饭馆的员工。我带走了。”
指挥官和苏离，还有周围所有的探员，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理他们，拉开五菱宏光的后车门。
“上车，老凿。回去了。”
老凿巨大的身体，费力地挤进了面包车的后厢。车身明显地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