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把双胞胎妹妹的高考成绩卖给了富人家。 「反正你姐成绩好，让她复读一年再考呗。」她轻描淡写地抽走我640分的通知书。 十年间，妹妹顶着我的名字读完大学，嫁入豪门。 而我因「落榜」被迫打工，在底层挣扎。 母亲节那天，妹妹在电视台采访时动情地说： 「感谢我的母亲，用扫帚打我打出个清华来！」 收视率爆了。 没人知道，直播结束后我攥着真正的录取通知书走到她们面前。 「妈，戏演完了，该把人生还给我了吧？」
01
我把那份还带着油墨香的录取通知书贴在胸口，能听见自己心脏咚咚撞着肋骨的声音。清华。计算机系。640分。每一个字都滚烫。窗外的知了叫得撕心裂肺，混着我妈在厨房剁肉的咄咄声，一切都吵，可我又觉得全世界安静得只剩下这张纸。
门帘一响，我妈端着盆洗好的菜进来，水珠滴答在地上。“妈！通知书到了！”我几乎是跳着把那张纸递到她眼前，手指因为激动有点抖。
她擦擦手，接过去，上下扫了一遍。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嘴角好像绷紧了一点。她没看我，目光越过我，落在窗外那棵半枯的石榴树上。“嗯，知道了。”她把通知书对折了一下，随手放在油腻的饭桌上，转身又回了厨房，“晚上炒个辣椒肉片，庆祝一下。”
那盆水泼在地上留下的湿痕还没干。
我愣在那儿，胸口那团火被她一句话浇得嘶嘶冒烟，却没灭。她是不是没看清？对，她肯定没看清那上面印的是清华。我抓起那张纸，又追进厨房，“妈，是清华大学！北京的那个！”
锅里的油热了，刺啦一声，我妈把姜蒜末扔进去，爆起一股浓烟。“听见了。”她挥着锅铲，声音被油烟呛得有点含糊，“这么大嗓门干嘛？邻居听见了，还以为咱家怎么了。”
她没回头看我。那股烟呛得我眼睛发酸。
晚饭时候，我爸埋着头扒饭，偶尔夹一筷子菜，一声不吭。我妈倒是说了不少，东家长西家短，又说今年雨水少，地里的花生怕是不行。她绝口不提通知书，好像白天根本没收到过那么一张纸。那张纸被她随手塞在了电视机旁边一堆卖废品的旧报纸底下，露出一角。
我食不知味，喉咙里堵得厉害。
妹妹林薇踢踢踏踏地拖着拖鞋从里屋出来，她把高考时用的文具袋扔进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解放了！再也不用看那些破书了！”她伸了个懒腰，凑到我旁边，压低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姐，你真要去北京啊？听说那边冬天能冻掉耳朵。我可受不了。”
我没理她。心一直往下沉。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那张通知书像烙铁一样烫着我的心。快凌晨的时候，我听见隔壁屋有说话声，鬼使神差地，我光着脚，摸到他们屋门外。
我妈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砂纸一样磨着我的耳朵：“……640分，能卖这个数。”她好像报了个数字，我爸倒抽一口冷气。
“这……这能行吗？被人发现了……”
“发现什么？俩丫头长得一样，名字到时候一改，谁看得出来？那边说了，他家儿子就是个废物，就要这个分数，这个名头！林薇那个分数，上个三本都悬，难道真让她去打工？有了这笔钱，家里就能缓口气，你那病也能接着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