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凉。” 他把外套披在她肩上，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我送你回去。”
苏晓冉猛地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外套从肩头滑下去，落在地上。
“别碰我。” 她红着眼睛瞪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你不是要陪林薇薇吗？来找我干什么？”
陆知行看着她气鼓鼓又委屈的样子，心里又软又涩。
他弯腰捡起外套，重新递到她面前，指尖因为紧张微微蜷着：“我没陪她，她早就打车走了。”
“我才不信！”
“真的。” 他往前走了半步，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我让她先走的，因为我得来找你。”
苏晓冉被他看得有些发慌，别过脸看向别处。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刚好覆在她的鞋尖上，像种无声的牵绊。
“那个兔子玩偶，” 陆知行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是我上周在玩具店看到的，觉得像你赌气时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就买了。”
苏晓冉愣住了。
“我跟薇薇说你喜欢拼图，是想让她帮我盯着你，别真的生我气。”
他又往前走了点，几乎能看清她泛红的眼角，“我故意对她好，故意在朋友圈给她点赞，故意让你看到我给她夹菜…… 都是故意的。”
苏晓冉猛地转头看他，眼里满是错愕。
“我追不到你。” 陆知行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种近乎笨拙的坦诚，“二十年了，苏晓冉，我以哥哥的身份在你身边待了二十年，可你从来没往别处想过。”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借着路灯的光递到她面前 —— 是个小小的星空拼图挂件，边角被磨得有些发亮，显然被摩挲过很多次。
“你说想要星空拼图的那天，我就去买了这个。本来想生日时给你，又怕你觉得…… 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苏晓冉的呼吸猛地顿住。
“我没追薇薇，从来没有。” 陆知行的指尖轻轻碰了下她的手背，像在试探什么，“我只是想看看，当我把对你的好分给别人一点点时，你会不会…… 会不会有一点点在意。”
晚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
苏晓冉看着他眼里的紧张和无措，看着那个被磨得发亮的拼图挂件，突然想起很多被忽略的细节：
小时候她发烧，他背着她跑了两站路去医院，自己球鞋磨破了都没吭声；高中她被男生堵在巷口，他攥着拳头冲上去，嘴角被打出血还笑着说 “我没事”；填报志愿时，她随口说喜欢南方的雨，他就真的放弃了北方的大学，陪她来到这个多雨的城市。
那些被她归为 “哥哥的责任” 的瞬间，原来都藏着她看不懂的深情。
“你这个笨蛋。” 苏晓冉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带着种又酸又甜的暖意。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哪有人追女孩子用这种办法的？”
陆知行看着她掉眼泪的样子，突然笑了，伸手替她擦了擦脸颊。
他的指尖带着点凉意，触到皮肤时，苏晓冉却觉得像有电流窜过。
“那……” 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唇上，声音低得像耳语，“换种办法，还来得及吗？”
没等苏晓冉回答，他突然俯身抱住了她。
双臂收得很紧，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带着种压抑了太久的急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