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凑够弟弟娶媳妇的三十万彩礼,家里人逼着我把自己的肾卖了。
手术第二天,手机就收到了我妈发来的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弟弟和弟媳笑靥如花,我妈和我爸一人手上一个最新款的iPhone。
紧接着发来了文字“闺女,多亏了你,你弟媳妇家对我们特别满意,说咱们家有诚意。”
我虚弱地打字问钱呢,我妈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理直气壮:“钱?什么钱?养你这么大,让你给家里做点贡献不是应该的吗?你不是还有一个肾,要不……”
1.
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尖利刺耳,像生锈的铁片划过玻璃。
“林晓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家里算账了?”
“我告诉你,那三十万是你弟的彩礼钱,一分都不能动!”
“你一个女孩子家,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以后总是要嫁人的!”
我躺在惨白的病床上,腰侧的伤口像被火烧一样疼。
我连吸一口气都觉得费力,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我的手术费和后续治疗费……”
“什么费?医院没给你结清吗?你弟媳妇说了,结婚后还得去马尔代夫度蜜月,那不得花钱?”
我妈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全是理所当然的索取。
“你弟可是我们老林家唯一的根,他的事才是天大的事!你当姐姐的,就该多付出!”
电话被“啪”地一声挂断。
病房里静得可怕,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麻药的效力渐渐褪去,侧腰的伤口开始发出尖锐的抗议,像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我。
我疼得蜷缩起来,冷汗浸湿了病号服。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我弟林昊发来的消息。
“姐,你别那么小气,不就三十万吗?我们是一家人。”
“妈也是为了我好,李娟家看了我们的‘诚意’,对我特别满意。”
“你是我亲姐,为我付出不是应该的吗?”
我看着那句“亲姐”,眼前一阵阵发黑。
原来亲情就是一把可以随意捅向我的刀。
晚上,护士进来给我换药,看到我惨白的脸,叹了口气。
“你家人呢?手术这么大的事,怎么一个陪护的都没有?”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摇了摇头。
护士帮我掖好被子:“你伤口恢复得不好,情绪不要太激动,好好休息。”
她出去后没多久,我妈又打来了电话,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林晓晴,你弟说了,结婚还得买辆车,不然李娟脸上挂不住。”
2.
“我们算过了,车子首付要十万,我想着你不是刚做完手术,公司应该会给一笔慰问金吧?”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
她惦记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还能榨出多少油水。
我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我妈的音量瞬间拔高,尖锐得刺耳,
“你怎么可能没有!你不是在大公司上班吗?你是不是想藏私房钱?”
“林晓晴我告诉你,你弟弟的幸福就是我们全家的幸福!你要是敢耽误你弟弟结婚,我就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