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说我是个没有灵魂的码农，配不上她高雅的艺术追求，转身就跟着她的“灵魂导师”双宿双飞。
她不知道，她随手用来垫狗窝的那些废稿，如今每一幅都让世界顶级的收藏家为之疯狂。
当她落魄归来，站在我的个人画展上，哭着求我原谅时，我只是淡淡一笑：“苏小姐，想看画，请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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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恭喜您！‘星坠’系列首展圆满成功，这幅《第一千次日落》已经被陈女士以八百万的价格预定，创下了国内青年画家单幅作品的拍卖新纪录！”
聚光灯下，画廊经理激动得满脸通红，将话筒递到我面前。
我叫陆知远，今天，是我的个人画展。
台下，是闪烁的镁光灯和一张张充满赞叹与欣赏的面孔。他们是艺术评论家、收藏家，以及各大媒体的记者。
一年前，我还是个穿着格子衫，每天996，被女友骂作“没有灵魂的码农”的程序员。
而现在，我是他们口中冉冉升起的艺术新星。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我接过话筒，正准备说几句感谢词，目光却被门口两个不速之客吸引了。
一个女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棉麻长裙，裙角还沾着泥点。头发枯黄，随意地用一根木簪子挽着，曾经那张被誉为“美院第一校花”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风霜和疲惫。
是苏晚晴，我的前女友。
她身边的男人，留着一头油腻的长发，穿着不合身的廉价西装，眼神躲闪，却又故作清高。
他就是莫梵，那个让苏晚晴抛弃我，追随而去的“灵魂导师”、“真正的艺术家”。
他们俩站在这富丽堂皇、充满艺术气息的画廊里，显得格格不入，就像两块被随意丢弃的抹布。
苏晚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怨恨。
仿佛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她那里偷来的一样。
我嘴角的笑意不变，对着话筒平静地说道：“感谢各位的到来，艺术是孤独的，但今晚，因为你们，它变得无比璀璨。谢谢。”
说完，我将话筒还给经理，在一片掌声中走下台。
我没有走向那些祝贺我的名流，而是径直朝着门口的苏晚晴和莫梵走去。
“好久不见。”我停在他们面前，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候一个陌生人。
苏晚晴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倒是她身边的莫梵，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前辈的架子，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陆知远，没想到你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我眉毛一挑：“哦？什么路？”
“商业的、浮夸的、没有灵魂的路。”莫梵指了指我身后那幅价值八百万的《第一千次日落》，痛心疾首地摇着头，“你用金钱玷污了艺术！真正的艺术，是纯粹的，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就像我和晚晴，我们在山里隐居一年，虽然清贫，但我们的灵魂是富足的！”
他说得慷慨激昂，仿佛自己是艺术的殉道者。
周围一些宾客听到了动静，好奇地围了过来。
我笑了，笑得很大声。
“莫梵大师，是吗？”我看着他，“你说我的画没有灵魂，只有铜臭。那请问，你这一年来，创作出了什么富足的灵魂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