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了。
我知道他家的情况，他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这笔钱对他们来说同样是巨款。
所以我选择了另一条路。
我嫁给了村里的包工头王建国，换来了那三万块钱。
那天江城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办完了婚礼。
他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我手上的婚戒，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为什么？"他问。
"因为我需要钱。"我回答得很直接。
"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江城，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狠心地说着最伤人的话，"你去北京吧，不要回来了。"
他站在那里很久，最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了凑钱，把自己卖给了一个做工程的老板，签了十年的卖身契。
可惜太晚了。
我已经结婚了。
2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江城的事。
十年了，他变得更加英俊，举手投足都透着成功人士的气质。而我呢，还在咖啡厅里端盘子，为了生活奔波。
这就是人生吧，有人飞黄腾达，有人还在原地踏步。
"妈妈！"
小星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她从幼儿园跑出来，扑进我的怀里。
"今天在幼儿园开心吗？"
"开心！老师教我们画画了，我画了妈妈！"
她从小书包里掏出一张画，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女人，旁边写着"我的妈妈最漂亮"。
我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小星画得真好。"
"妈妈，为什么你的眼睛红了？"
"因为妈妈太感动了。"我抱紧她，"小星，你永远是妈妈最爱的宝贝。"
回到家，我做晚饭，小星在客厅里看动画片。
这样平静的生活，其实我很珍惜。
虽然辛苦，但至少我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
"林晚，是我。"
江城的声音。
我的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我托人打听的。"他的声音有些疲惫，"我们能见个面吗？"
"没什么好见的。"
"我有话想对你说。"
"江城，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了，没必要再纠缠过去。"
"我离婚了。"
这句话让我愣住了。
今天在咖啡厅，苏雅明明还怀着孕，他们看起来很恩爱的样子。
"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
"那今天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谁？"
"我前妻。我们在谈复合的事。"
我的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那你还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因为看到你，我发现我根本不爱她。"
"江城，你不要这样。"
"林晚，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你。"
"我不需要补偿。"
"你过得并不好，我能看出来。"
他说得对，我确实过得不好。
每天为了生计奔波，为了小星的学费发愁，为了房租担心。
但这些都不是他需要承担的责任。
"我的生活是我自己选择的，与你无关。"
"那孩子的父亲呢？他为什么不负责任？"
"他死了。"
电话那边安静了很久。
这不是谎话。王建国确实死了，在小星两岁的时候出车祸死的。
那时候我带着小星刚刚逃离那个家，准备重新开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