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为了三万块钱的手术费，在他面前撕碎了那张录取通知书。 十年后，他西装革履地出现在咖啡厅里，身边坐着怀孕的妻子。 我端着托盘走过去，他抬头的瞬间，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林晚？" 我淡淡一笑："江先生，请问需要什么？" 他的手指紧握成拳，声音有些颤抖："你过得还好吗？" 我看了一眼他妻子的肚子，心如刀绞却面不改色："挺好的，谢谢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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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我却感觉后背全是汗。
江城还是老样子，眉眼如画，只是比十年前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稳重。他身边的女人很美，标准的豪门阔太模样，一看就是他那个圈子里的人。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专注地擦拭着桌子。
"林晚。"
他又叫了我一声，声音里有我熟悉的温柔。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向他们："两位还需要什么吗？"
江城的妻子苏雅笑得很优雅："你们认识啊？"
"大学同学。"江城简单地回答，但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苏雅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江城的同学啊，那真是太巧了。我是苏雅，江城的妻子。"
她故意伸出左手，婚戒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我礼貌地点头："苏太太好。"
"别这么客气，叫我苏雅就行。"她温柔地说着，然后看向江城，"老公，要不我们多坐一会儿，难得遇到你的老同学。"
江城没有回答，只是问我："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三年。"
"过得怎么样？"
我笑了笑："还可以。"
这样的对话让我觉得荒谬。十年不见，我们竟然像陌生人一样客套地寒暄。
苏雅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主动打破沉默："林晚，你结婚了吗？有孩子吗？"
我的手紧了紧："有个女儿。"
"哦？几岁了？"
"四岁。"
江城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他快速计算着什么。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那不是他的孩子。
小星是我和前夫的女儿，虽然那段婚姻只维持了不到两年。
"你老公呢？也在这里工作吗？"苏雅继续问着。
"我离婚了。"
这句话让桌边陷入死寂。
江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苏雅也愣住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听你的私事的。"苏雅有些尴尬地说。
"没关系。"我整理好情绪，"我去忙了，你们慢用。"
转身的时候，我听到江城说："等等。"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你住在哪里？"
"江城。"苏雅不满地叫了他一声。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没有回头："江先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这次我真的走了，留下身后的一片沉默。
回到休息室，我靠在墙上，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十年了，我以为自己早就释怀了。
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记忆都汹涌而来。
那个夏天，我们刚刚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他考上了清华，我考上了北大。我们约定要在北京相聚，一起度过美好的大学时光。
然后弟弟出车祸了。
三万块钱的手术费，对当时的我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我跪在病房门口整整一夜，求过路过的每一个人。
最后还是没有凑够。
江城知道后，说要把家里的钱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