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黎初的问题。目光掠过她苍白惊恐的脸，落在她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上。她手里捏着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和张敏的聊天界面。
戎征的视线回到黎初脸上。他的眼神很深，很沉，像两口废弃多年的古井。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却又被强行按捺在死寂的水面之下。
“聚会那天，”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裹了冰渣子，砸在车库里冰冷的空气上，“他们逼你玩游戏的时候，笑得挺开心的吧？”
他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工具箱。昏黄的灯光下，他拿起一块崭新的刹车片。沉重的金属在他掌心泛着冰冷的光。
“开心就好。”戎征掂了掂那块沉重的金属，语气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刹车片磨光了，就该换了。”
他的手指，指关节粗大，带着洗不净的油污和硬茧，缓缓抚过刹车片冰冷的摩擦面。粗糙的砂砾感，传递着一种无声的、令人心悸的力量。
“新的，”他放下刹车片，发出沉闷的“咔哒”一声轻响，眼皮都没抬一下，“总比旧的好使。”
黎初被他这轻描淡写却又寒意刺骨的话钉在原地。她看着他侧脸冷硬的线条，看着他沾满油污的手指拂过那冰冷的金属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她嘴唇翕动着，想问，却又被那无形的压迫感噎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恐慌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
第六章
车库里死寂。只有黎初急促的呼吸声，像破旧的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