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将木头小人放回原处，然后搂着林妍的腰，看也不看我一眼，径直上了楼。
“许诺，晚上有个酒局，你跟我一起去。”上楼前，他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穿漂亮点，别给我丢人。”
我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他要带我去酒局。以他“情人”的身份。
他要把我的尊严，最后的一点遮羞布，都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撕碎。
10.
衣帽间里挂满了姜堰为我准备的昂贵礼服，每一件都闪闪发光，价值不菲。
换作任何一个女孩，大概都会欣喜若狂。
可我看着这些衣服，只觉得讽刺。
我随意挑了一件黑色的露背长裙。镜子里的我，瘦得像一把骨头，漂亮的裙子挂在身上，空空荡荡。
后背因为化疗留下的皮肤暗沉，在这片黑色中若隐若现。
我不想化妆，因为再厚的粉底也遮不住我的病气。
我只是简单地束起头发，露出了苍白的脖颈和清晰的锁骨。
下楼时，姜堰和林妍正坐在客厅里。
看到我这副样子，林妍立刻发出一声夸张的嗤笑：“许诺，你是要去参加酒局，还是要去奔丧啊？穿得这么素净，脸上也不化妆，是想扫谁的兴？”
姜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去换掉。”他命令道，“换那件红色的。”
我没有动。
“我不想穿红色。”我轻声说。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姜堰的声音冷了下来，“许诺，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我花钱买来的玩物，玩物就该有取悦主人的自觉。”
玩物。
这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铁钉，狠狠地钉进了我的心脏。
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那笑声很轻，却带着无尽的悲凉。
“好啊。”我说，“玩物这就去换衣服，取悦我的金主大人。”
我转身上楼，选了他指定的那件红色吊带裙。裙子很暴露，布料少得可怜，紧紧地包裹着身体，将我消瘦的曲线勾勒得一清二楚。
当我再次走下楼时，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姜堰的眼中有一瞬间的惊艳，但很快就被更深的厌恶所取代。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粗暴地披在我身上，遮住了大片的春光。
“好好待在我身边，不许乱跑，更不许勾搭别的男人。”他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警告道，“不然，你知道后果。”
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我却只觉得冷。
那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绝望的寒意。
11.
酒局设在城中最顶级的会所，来往的都是商界名流。
姜堰作为近几年声名鹊起的新贵，自然是众人追捧的焦点。
他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群中，而我，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被他牵着，跟在他身后。
林妍也来了，她理所当然地站在姜堰的另一边，与他言笑晏晏，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一个是正牌女友，一个是上不得台面的情妇。
“姜总，这位是？”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色眯眯的眼睛在我身上来回打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