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佛口蛇心的恶徒！”她借火光瞥见顾云深腰间玉佩骤亮，北斗星纹竟映出穹顶某处暗格。
方丈狞笑道：“既瞧见了，更留不得！”双掌泛黑推出，掌风带起刺鼻腥味——分明是魔教腐骨掌！
沐晚银鞭疾点他腕脉，却听身后咳嗽声起：“攻...攻他玉枕...”顾云深不知何时醒了，指尖弹出一枚金针。
方丈偏头闪避，沐晚鞭已缠上房梁暗格！用力一扯，碎木纷扬中落下本斑驳剑谱，扉页写着《燃灯秘要》！
“原来你们真在找这个？”沐晚凌空接住剑谱，“可惜姑奶奶最恨被人当枪使！”
她反手将剑谱掷向火海，方丈惊呼扑救。趁此间隙，沐晚背起顾云深撞窗而出！
身后传来怒吼：“放箭！格杀勿论！”
箭雨追着衣袂没入夜色。沐晚跃上藏经阁重檐，忽觉颈侧一暖——是顾云深咳出的血。
“往...往后山...”他气息奄奄，“瀑布后有密道...”
沐晚咬牙发力，几个起落掠出寺院。却在跃过围墙时，瞥见塔林深处有白影一闪——那身形像极了跳崖的陆寻川！
怀中断续传来低语：“师叔他...未必是恶...”
“省点力气吧！”沐晚拍开射近的弩箭，“你们终南派的水，比少林还浑！”
瀑布轰鸣处，她按指示扳动暗礁机关。石壁滑开刹那，箭雨叮叮当当打在身后铁门上。
密道深不见底，只余水声滴答。
沐晚将顾云深放平，扯衣襟替他包扎。火光忽明忽暗映着玉佩，北斗星纹正指向通道深处。
“喂，”她戳他伤口，“你师叔到底是什么人？”
顾云深闭目轻笑：“三十年前...江湖人称‘玉面孟尝’...”
沐晚手一颤。那名号她听过——正是她失踪多年的生父，沐长风！
第五章 昔年旧事
密道石壁上渗着水珠，映得北斗玉佩泛青。
沐晚攥着玉佩的手发白：“你说陆寻川...是我爹？”
“令尊沐长风，本是终南派百年奇才。”顾云深喘息着摸出半块炊饼，“二十年前...他为此物叛出师门。”
沐晚认出那是昨日酒馆里见过的冷炊饼：“就为这个？”
“这是‘山河饼’。”顾云深掰开饼身，露出内里暗藏的羊皮地图，“藏着前朝宝藏的线索...也是青龙会追查多年的秘钥。”
他忽然剧烈咳嗽，地图染上点点猩红：“师叔盗渡厄剑谱，实是为换回此饼——当年他妻女被青龙会挟持，被迫用饼换人...”
沐晚猛地想起儿时片段：母亲总对着半块饼垂泪，说她爹用性命换了她们自由。
“后来呢？” “青龙会毁约，师婶遇害，女婴失踪。”顾云深目光扫过她眉间朱砂痣，“师叔癫狂入魔，直到三月前发现女儿还在人世...”
沐晚颤声：“他怎知女儿活着？”
“因他见到了师婶临终留下的血书——”顾云深从怀中取出泛黄绢帕，“‘囡囡右耳后有枫叶胎记’...”
冰凉的指尖拂过她耳后，沐晚骤然想起幼时沐浴，母亲总笑着吻那处枫红。
“所以陆寻川...我爹他...”她喉头发紧，“为何不直接相认？”
“青龙会以你性命要挟，逼他盗剑谱。”顾云深苦笑，“我奉命追查，本要清理门户，直到昨夜见他对你撤剑三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