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大还丹是少林至宝，除了盗经的叛徒，谁配带在身上？”
“或许...”青衫客突然手指轻弹，筷筒里一根竹筷激射而出，直打沐晚腕间太渊穴！
沐晚撤鞭回护，竹筷“夺”地钉入梁柱，入木三分。
“少林拈花指？”沐晚变色，“果然是你！”
青衫客叹道：“沐姑娘，若我是陆寻川，方才用的就不是筷子了。”
他缓缓撕开脸上人皮面具，露出清瘦面容，左颊却带三道新疤：“在下终南派顾云深，半日前与陆寻川交过手。”
沐晚愣住。终南首徒顾云深，确是江湖上公认的正人君子。
“你的伤...”
“被他剑罡所伤。”顾云深苦笑，“惭愧，撑不过十招。”
沐晚收鞭入座：“说说经过。”
“今晨我在三十里外土地庙躲雪，撞见陆寻川正与一黑衣人交割剑谱。”顾云深斟了碗酒推过去，“我出手阻拦，被他一剑破去护身罡气。”
沐晚蹙眉道：“传闻陆寻川叛逃前已跻身一流高手之列。”
“不止如此。”顾云深指尖沾酒，在桌上画出三道交错剑痕，“他的剑路诡异非常，似少林而非少林，倒像...倒像融合了魔教的路数。”
沐晚突然按住他手腕：“等等！你说黑衣人有何特征？”
“左袖绣金线，使一对鸳鸯钺。”
“青龙会三堂主！”沐晚猛地站起，“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西北，往嵩山。”
沐晚脸色骤变道：“不好！少林今夜办腊八法会，方丈正在讲经！”
顾云深蹙眉道：“嵩山守备森严...”
“若扮成香客混入呢？”沐晚拽他衣袖，“带路，算我欠终南派一个人情。”
顾云深沉吟片刻，忽然从袖中抖出三枚铜钱占了一卦。卦象显示“坎上离下”。
“水火未济...”他喃喃道，“大凶之兆。”
沐晚却已扔下碎银掠出门外：“管他吉凶，截不回剑谱，整个武林都要遭殃！”
雪地里，红衣姑娘翻身上马，伸手给他：“愣着干嘛？真要等少林七十二绝技流落魔教？”
顾云深望着她染霜的睫毛，忽然轻笑：“姑娘这急躁性子，倒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谁？”
“家师说，我师叔年轻时也这般风风火火——”他跃上马背，“可惜为情所困，堕入魔道十年了。”
沐晚抖缰绳的手微微一滞。
第三章 古寺惊变
嵩山后山小径，雪深没踝。
沐晚搓着冻红的手：“你确定是这条路？”
顾云深拨开枯藤，露出半枚脚印：“陆寻川左重右轻的步态，错不了。”
远处传来梵钟嗡鸣，已是戌时三刻。
“法会快散了！”沐晚心急，足尖一点便要前冲。
顾云深突然拽住她：“且慢！”
他蹲身拂开积雪，露出几截银丝：“青龙会的‘绕指柔’，沾肤即溃。”
话音未落，前方密林忽起惨叫！
两人对视一眼，疾掠而去。但见三名灰衣僧人倒在血泊中，喉间皆有一点红痕。
“般若堂的武僧！”顾云深探手试脉，“刚断气。”
沐晚翻过一具尸体，突然低呼道：“你看！”
僧人掌心紧攥着半块鎏金令牌，刻着睚眦图案。
“青龙会睚眦堂...”顾云深变色，“他们竟敢在少林行凶？”
